長歌行

第70節(1/3)

    反險些殯那一次?卻不知這位先生,其時站在什麼陣營?跟誰對打?”

    他此言一出,薛嘯天登時臉色一變,立即一揮手,軍士們登時將平四圍了起來,平四自知失言,麵白如紙,看著穀主,微微一笑道:“主子,屬下不能再伺候您了,是時候該下去伺候主公他老人家了……”

    他語未說完,立即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沈墨山身形一動,卻快如閃電,瞬間擒住他試圖自盡的手腕,隨手封住他數處大穴,扔在地上。

    薛嘯天微微一笑,示意手下將平四拿住,此時卻聽穀主啞聲道:“住手。”

    “此乃呂黨餘孽,請先生恕薛某不能聽從。”薛嘯天笑吟吟地道。

    穀主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我雖貶為庶人,但你總該知道我的身份。”

    薛嘯天微微偏頭,道:“既為庶人,昔日一切便儘是過眼雲煙,先生請不要為難薛某。”

    穀主從脖子上拉出一個金燦燦的牌子,接下來,慘澹一笑,道:“我母親,昔日也曾貴為皇妃,也曾邀寵一時,風光無限。當年事發,她料得必然殃及到我,便將先帝禦賜如朕親臨權杖係在我脖子上,給我保命。”

    他將牌子遞過去,道:“如今,我用它,換平四一條命。”

    薛嘯天臉上禁不住有些動容,平四卻已哭道:“不行,平四不配,主子,不行……”

    “這些多年,人一個個都沒了……”穀主一語未盡,生生刹住,看向薛嘯天道:“將軍,換是不換?”

    薛嘯天一步踏前,恭敬接過權杖,又一揮手,眾兵士將平四扔到穀主腳下。

    沈墨山笑了笑,道:“沒我老沈什麼事了吧?老子走了。”

    “等等,”穀主道:“柏舟,是不是還活著?”

    沈墨山身形一頓,卻在此時,聽見一陣管蕭嗚咽吹奏的《山居吟》。

    是我在吹。

    多年以前,吹奏這一曲的時候,我也曾少年輕狂,也曾癡心不悔,也曾琴瑟和鳴,也曾曲調諧韻。

    我也曾想過地老天荒。

    但這一切,終究在今晚,盡數還了給他。

    他累我半生受苦,卻也畢竟,救過我,教過我,給過,那麼美好的憧憬和夢想。

    曲調艱澀,我這一生中,這大概是我吹得最難的一首曲子。

    明明熟稔於心,卻每個音符,每個調子,都負載太多太多的成分。

    多到無法清醒流暢,無法輾轉纏綿。

    加之管蕭音色暗啞,此時聽起來,倒仿佛有人隔著遙遠的往事,在哀哀哭泣。

    簫聲漸漸散開,穀主卻如遭雷掣,突然發狂一般,踉踉蹌蹌趕上幾步,終究氣力不支,撲倒地上。

    “柏舟,是你?”他顫聲道:“你來了?你在哪?你見見我可好?”

    我默然不語。

    “我不逼你做什麼了,也不追究你意圖刺殺之罪,更加不會殺你,你,出來可好?”

    我按下自己心臟的位置,確信那裏對這個人,已不再眷顧失神,不禁長歎一聲,道:“穀主大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斬斷我兩根手指麼?”

    他愣愣地聽著。

    “是我自己。”我平靜地道:“從楊華庭那死裏逃生後,我便決心斬斷自己兩根手指,這樣,我便再也無法吹笛。”

    “您,明白了嗎?”

    沈墨山哈哈大笑,大踏步走到我跟前,環住我的腰,低聲問:“可想走了?”

    “走吧,”我靠在他肩上,疲倦地道:“折騰了一晚上,我累了。”

    “好,那咱們回家。”沈墨山將我打橫抱起,背朝著他們,也不施展輕功,大搖大擺地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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