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裙子穿上

第61節(1/3)

    ”

    太疼了......

    我想放棄了。

    年幼的楚翰采聽話地放下了電話,他沾滿糖霜的右手,如今沾滿了父親的血。人們總說,熬過低穀就好了,熬過最艱難的歲月就好了。可是如果熬不下去怎麽辦,如果黑暗的盡頭還是無盡的黑暗又該怎麽辦?

    如果走到最後又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該怎麽辦?

    他的父親在他的懷裏永遠閉上了眼,滿屋的檸檬香如同高昂的陪葬品,融化在地麵上的棉花糖成了唯一的祭品。若不是奪眶而出的淚,楚翰采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存在。

    在那個盛夏的季節,在知了嘶鳴至死,在蓮花盛開即敗的季節裏,在人們想盡辦法對蚊蟲蛇蟻趕盡殺絕的季節,他成了孤獨的孩子。

    以後再也不用在黑夜裏捂著耳朵了,以後再也不用害怕夜晚了,以後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童話沒有歌謠也不會難過了。因為,他苟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光芒,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快樂,在那個瞬間消失了。連帶著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意義。

    楚翰采抱著黑色的匣子,即便時間過去這麽久,他也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每次想起父親死去的瞬間,楚翰采還是會流淚。每次在他覺得自己早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人類的感情時,記憶就會提醒他,他曾經多麽撕心裂肺地哭過。

    卻換不回來任何結果。

    “你走後,我被楚家接走了,”楚翰采擦了下眼淚,眼角留了些許嫣紅,“去了國外,沒什麽不習慣的,就是想念你做的小餛飩。那邊風景不錯,生活也就那樣吧,就是吃的實在是不習慣。”

    “你知道的我吃不慣國外的那些東西,什麽沙拉牛排一開始還好,後來都快給我吃吐了,”他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楚家的人是不會讓我亂跑的,我就隻能吃他們送給我的東西,開心的時候就給點肉,不開心的時候就是吃他們的剩飯剩菜。楚家的獨生少爺?不過就是個傀儡......”

    楚翰采話音未落,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慌亂,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說我過的不好,你不用擔心我,我就是......其實還可以,我能吃飽的。”

    他撫摸著匣子,安撫著死物的情緒。

    “那些都不重要,吃喝拉撒,家庭內鬥,都無所謂,不過一群蠢貨罷了,”楚翰采輕蔑地笑了兩聲,而後突然溫柔了眉眼,對著黑色的匣子,輕輕地說了句:“你最重要。”

    在往後的時光裏,再沒有人對我如你一般好。

    於是我這一生便沉溺在童年帶血的夢境裏,再也醒不過來,也不願醒來。

    這樣也好,總比沒夢可做要好。

    隻是那個被你細心嗬護,溫柔撫養的孩子,在往後孤獨而黑暗的歲月裏,開出了不可饒恕的惡之花。

    第97章

    那天白星晝被迫聽了半個小時蘇鯨洗澡的音頻之後,他就再也不敢亂掛電話了。不過還好蘇鯨最近也不是很忙,有時候閑著沒事幹就和白星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兩個人能聊起來的話題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蘇鯨說,白星晝在聽。不過好在一點,蘇鯨這個人什麽都懂一點,不論是軍事還是旅遊,化妝品還是奢侈品,娛樂圈還是國際局勢,他都能掰扯出一點好好玩有意思的事情來和白星晝分享。

    “周周和初陽哥在一起了,你還記得初陽哥嗎?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的,”蘇鯨看白星晝一整個下午都有點昏昏沉沉的,特地找了個身邊的話題和白星晝聊一聊。

    他這麽一說白星晝有點印象,不過上次吃飯的時候,白星晝就察覺出來了何初陽對周允彬的照顧那不是一般的細致,可以看得出來何初陽對周允彬的上心。蘇鯨扯了些他們初中的笑料和白星晝說,什麽哪個團體和哪個團體打起來了啊,誰綠了誰,誰三了誰的故事,蘇鯨說得興奮,白星晝原本很不喜歡這種故事的人都能聽得津津有味,看起來有時候確實是聲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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