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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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奴是冉閔小字,軍中弟兄多以此相稱。桃豹此時跟了過來,聞言便怒道:“他這幾日忙著把他妹子送進宮裏去待選,哪還有工夫過來。”
“玉琪要入宮?”石虎果然留了意。
郭殷咳了一聲,低聲道:“陛下登基,程太後主持選後,程國舅的女兒,夔老將軍的孫女都有意入宮,臣便擅作主張,讓棘奴送妹子去待選,還請王爺恕罪。”
桃豹聽說是他的主意,頓時火冒三丈。他生性粗豪,心思也淺,都顯在臉上。本就麵黑如碳,此時更氣惱的麵色如鍋底一般,卻是一擼衣袖便要教訓他:“原來是你這小子的餿主意。”他是個粗直漢子,喜歡玉琪多年,軍中早已皆知,此時哪能不怒。石虎抬手止住他,卻道:“此事郭殷辦的好。”桃豹豹眼環睜,瞠目半晌,忽地一甩衣袖,仰頭而去。
郭殷心念甫動,小心翼翼地覷著石虎的麵色,斟酌道:“想不到徐老兒在陛下麵前竟這樣有分量,彈劾的折子第一日呈上,連國舅程遐也為他說情。”他不提程遐倒罷,石虎聞言眸色驟深,便道:“車騎將軍夔安的府上在何處?”郭殷一怔:“王爺這是要……”
“與我備馬,孤要去見見夔老將軍。”
徐光一案到底掀起了軒然大波,從最初彈劾徐光家人占用私田,不過短短數日,奏折如雪花般堆積,徐太夫人鬱鬱而終,徐光便告了丁憂,賦閑在家僅三日,其子徐誠、徐鳴盡皆被鎖拿下獄。太尉程遐與徐光交好,自是盡力為其奔走,到了五月間,程遐亦受其牽連,被迫去職,本打算送入宮中待選的女兒也因被此事擱置了起來。
然而此事如一枚石子投入湖中,卻有波瀾迭起、愈演愈烈之勢。縱然石宣在朝堂之上努力為程遐開脫,但石虎出人意料的姿態強硬,先使人將徐、程下了廷尉,又將兩府都抄沒。至此,煌煌一時的太尉府隻顯赫了不過百日,便成一片死寂。
洛陽巨變傳至上邽,滿朝卻是振奮,不少老臣指出洛陽君臣離心,大禍便在眼前,正是江山複祚之時。這種思歸長安的情緒從朝野迅速彌漫至民間。
到了六月中,果真要遷都回長安了。
臨遷宮前的一夜,陳太妃假意把綺羅召到長秋殿裏,好言撫慰道:“在上邽日久,今晚臨行宮宴,你也不必在哀家身邊侍候,便好好鬆乏鬆伐就是了,無事就不要出來了。”綺羅心知她嫌自己礙眼,也不多分辯,自是回房內閉了門看書。
今晚劉胤本來心情極是舒暢了,忙了幾個月,終於要遷宮回長安了,朝堂上見到眾臣中不少人老淚縱橫的模樣,他滿心都是暢快的,隻覺躊躇滿誌。可還是有人不讓他暢快,他目光在席上逡巡了幾圈,都沒有找到那張熟悉的麵容,他心下微微詫異,目光一掃,正要找謝燁過來問話,冷不防卻聽陳太妃極溫和的聲氣道:“皇叔近日事忙,皇帝可是十分想念您的。”劉胤微微一怔,抬頭笑道:“臣也很想念陛下。”
陳太妃將皇帝摟在懷中緊了緊,皮笑肉不笑地道:“明日就要遷回長安了,三軍可是齊備了?”
“事事齊備。”
“哦?”陳太妃的聲調微微揚起,“哀家可是聽說,若是金虎符不在,便是調令不了大軍的。”她略頓了頓,又道,“哀家也不懂這些的。隻是昔年聽先帝說過一句話,見虎符如見朕躬,也不知是也不是。”
“這話的確是有的,”劉胤頭皮一麻,隻得回道,“自從先帝駕崩,臣多方尋找,實在找不到當年的金虎符。如今大軍齊備,隻能從權,還望太妃娘娘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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