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刀從刃

3.一夜幾多夢(1/2)

    鬼切之美,在鬼切身上機緣巧合的得到了完美的重現。源賴光將那柄包裝精美的裁紙刀放進左胸口袋,想著那個如刀一般的美人。他撓撓頭,總覺得到時候拿出來送給鬼切的時候會有些像求婚——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上麵還細心打了水引結做裝飾的天鵝絨小盒子,就差當場半跪而下了。

    思至此處,源賴光心頭居然湧出了幾分羞怯的情緒。他想這跟求婚也沒差多少,畢竟這可是自己生平第一次趕著去給人告白……等源賴光想起鬼切是否喜歡男人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時,他已經在舞台下麵站著了。

    高頻震耳的音浪從l-acoustics k1/2環繞音響中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鬼切所在的樂隊走的是新派的和風死亡搖滾。尺八嗚咽孤寂蕭索伴著小鼓連綿出點瞬時便將人拉回至淒惶幽索的昏夜之中,然下一刻,雄渾太鼓轟然和著貝斯跟電吉他張狂且濃烈的掃弦橫破而來,刹那間的震撼好似天雷忽降又詭豔如萬鬼同嗥,瞬時便將人拉回那光怪陸離的百鬼同行的豔夜中。

    粉絲熱情的歡呼尖叫鋪天蓋地,源賴光頭一次來搖滾演唱會現場,才知道這種演唱會沒有坐票隻有站票。他被手舞足蹈的粉絲們推搡著左擺右動,隻覺得天地間群魔亂舞自己頭蓋骨跟地板一般猛震。在來之前,他委實沒想到鬼切竟然在外麵竟然還有這麽多粉絲,瞅著一個個迷妹迷弟拿著的應援橫幅燈牌,自己手中那個在場外臨時買的應援光棒簡直low穿地心,要不是他身量高還站在第一排最中間的觀眾c位上,估計他就是頭戴礦燈也得淹沒在狂熱的粉絲之中。

    樂曲好似拉出一幕詭異穠豔的妖魔浮世繪卷,源賴光片刻間有些許恍惚,好似這般如海喧囂似曾相識。可還未等他多想,三位大江山樂隊主唱以及其狂氣的pose究極中二的造型或揮舞或摟抱著半人高的話筒杆子跟揮舞著方天畫戟的呂布一般吊著威亞緩緩落下。源賴光呆若木雞的看著自己麵前那個白發紅瞳的鬼切,當場瞳孔地震。

    不是因為少年穿著黑白相間繪映三花五葉龍膽家徽的浴衣,畫著濃厚的煙熏妝戴著品味及其低劣的水鑽骷髏頭項鏈還塗著一個傳染倆兒的黑指甲,也不是因他開口核嗓嘶吼如狂獅好似夢中那白發惡鬼臨世——

    而是因為鬼切現在居然光裸著腿,浴衣前襟大開到腰腹,胸前風光一覽無餘。源賴光毫不懷疑,鬼切再這麽蹦躂下去,興頭上來脫下袖子打赤膊也是可能的。而且他站在第一排,抬頭仰望就是那雙筆直修長的腿,源賴光深刻懷疑鬼切的浴衣之下可能隻穿了一條褲衩子。

    “當真是毫無教養。”一句話不過大腦脫口而出,源賴光仿佛自己最討厭的族老那般老氣橫秋的憤憤道,等他說完才回過神,好像此情此景,此言此句,他好像也說過——

    是的,在那個縹緲不確的走馬幻夢之中,那白發惡鬼渾身浴血持刀怒吼向自己劈砍而來時,自己就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然不等源賴光多想,另一個赤足破衫的長卷白毛主唱好似唱至興頭,竟然飛起一腳將舞台地燈猛踹而出。此時源賴光已經無暇思考人的腳真的能把鋼釘加固的地燈踹飛符不符合力的相互作用這個問題。他隻見燈片碎裂飛濺,直往自己臉上襲來——

    而下一瞬間,台上那如惡鬼臨世的白發赤瞳的少年直接扔掉話筒飛撲而下,不管不顧的用自己後背替自己牢牢擋住襲來的鋼燈與與玻璃片。話筒落地迸出沉悶如雷鳴般的巨響,源賴光睜大雙眼。他聽見少年胸膛心跳擂動如戰鼓,他看見少年後背血濺如紅梅,他埋首於自己肩側,吐息與從額頭上滴落至自己眼睛裏的血液同樣滾燙熾熱如熔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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