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3)
水,被子裏側都被染濕了。
小金鎖掛在了祝照的心口位置,她的手還緊緊地抓著,沒鬆開。
明雲見走到床側,兩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很燙,不是一般的熱病,怕是得燒一夜。
祝照突然察覺到額頭上的涼意,明雲見從外進來,帶了幾縷秋雨的寒,她熱得恨不得掀開被子,驟感涼爽,不舍分開。
祝照緩緩睜開眼,瞧見了站在自己跟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汗水留入眼中,如同淚滴一般從她的眼尾滑下。模糊的視線直直地望著立在床邊的明雲見,她瞧不清對方的五官,也不知他是誰,但這麽高大,又穿白衣,與祝曉一般。
“哥哥。”祝照開口,腦子如同漿糊亂撞,當真應了那句‘神誌不清’。
明雲見聽他叫自己哥哥,眉心輕皺,用被子將她身上全都蓋住,這才坐在床側,問了桃芝是怎麽回事。
桃芝也說不上來,隻答:“早間王妃醒來說口渴,奴婢替娘娘到了杯茶,扶她喝下時察覺她身上滾燙,叫了府中大夫來瞧,說是熱病,但也沒見過哪個熱病燒了一天都不見好轉的。”
檀芯此時端了藥進來,要喂祝照喝藥。
明雲見接過了藥碗,又聽見檀芯道:“大夫說,一般熱病隻需發完汗就能好了,娘娘現下已經發汗了,若照顧得好,明日一早應當就退燒了。”
這般想著,明雲見不禁皺眉,早知如此,昨晚就不必非留下來了。
他原就在想,現下不過十月底,哪有蓋兩床被子的,不過回憶起來,祝照從小身體就不大好,容易生病,怕是他昨天分了她一床被子,才害得她今日發熱。
揮手讓兩個丫鬟下去,明雲見伸手抹去祝照額頭的汗水,一手濕淋淋的,當真是病得不輕。
他舀了藥汁,遞到祝照的嘴邊柔著聲音道:“小長寧,喝藥了。”
祝照半睜著眼,對他道:“哥哥,我看見你那畫上的人了。”
藥勺一頓,明雲見瞳孔收縮,問她:“你見過……什麽畫?”
“好多人啊……哥哥。”祝照搖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痛苦的畫麵,她已有些恐懼,那些原本早該被遺忘的內容,紛紛湧入了腦海。
她還記得,記得祝曉在離開書房前,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眼,滿是心焦地說:“忘了今天的事,長寧,不論等會兒發生了什麽,都別出聲。”
她沒有出聲,她一直捂著自己的嘴,可是黑衣人殺了哥哥,大火燒了書房,蓋在她頭頂上的那副畫,被火光照耀得分外清晰。
那上麵的人,每一個都穿著官袍,為一人做朝拜模樣,他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官階品職也不一樣。
祝照的左手握著心口的金鎖,右手緩慢地伸出被褥,抓著明雲見衣擺一角,眼中湧出了幾分懼怕,她道:“哥哥,你的畫上……好多人啊,我看見了那個人,那個和你畫上一樣的人。”
明雲見抿嘴,朝中如今都有傳言,說當年祝家有一幅畫,那是祝曉替嶸親王所作,包含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與秘密。眾人從未見過那副畫,不知真假,但明雲見知道,那幅畫是真的,曾經存在,隻是於十年前被毀了而已。
可沒想到,祝照居然見過,且以她的記性,必然記得。
“我害怕,哥哥。”祝照緊緊地抓著明雲見的衣擺,聲音顫唞:“我害怕。”
“別怕。”明雲見的聲音幾乎有些啞,他放下藥勺,以拇指擦過她臉頰上的汗水,雙眼緊緊地盯著這張稚嫩的臉,目色堅定:“本王會保護你的,長寧,別怕。”
祝照恍惚,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她的視線順著替她擦汗的手望去,瞧見細長的手指略過眼前,那隻手的拇指上,有一枚白玉扳指,她恍然此時坐在床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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