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3)
話音落下。
朝夕的手腕就被陸程安拽住,他沉著臉,神情陰鷙,眉眼處布滿陰霾,連一句“抱歉”都沒說,拉著朝夕就往外走。朝夕幾乎是被他拖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出去的時候還踉蹌了下,差點兒被椅子絆倒。
沈醉被這個架勢給嚇了下。
她動了動身子,“陸——”
“別說了。”沈臨安的視線落在二人離開的背影上,眼神凜冽,聲音也很冷,跟裹了層碎冰似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直衝衝地往人最脆弱的地方捅刀的,得虧是朝夕脾氣好,要是換做別人,估計當場就掀桌了。”
沈醉也很委屈,“那,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季君菱那個妹妹啊。”
她僥幸地拍了拍胸口,“不過我剛剛表明了我的態度,我沒聽信那些流言蜚語,我可是發自肺腑地覺得,朝夕才是親生的,這樣怎麽著也……能有個減刑吧?沈律師?”
沈臨安眉梢冷冷地吊起,“你也說了,外麵都在傳,她是私生女。”
沉默半晌。
沈醉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程安這人,太護短。”他答非所問道。
沈醉一頭霧水“什麽?”
沈臨安拿過餐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繼而,語速很慢卻又別有深意地說,“他這種人,怎麽可能容許外麵有人那樣說朝夕?”
頓了頓,他低著頭,會心一笑,“也更不能容許朝夕那樣說自己。”
·
陸程安是發了狠力的,把朝夕拖著往前走。
他步子大,又快,朝夕在後麵小跑著跟上。
山莊的客房廊道長而幽靜,走廊盡頭是在暗夜中沉睡的青山,此刻也與黑夜融為一體,隻剩漆黑的剪影。
廊道的燈隻零星亮了幾盞。
朝夕被他拽著,手腕處拽的生疼,她掙紮著,“陸程安。”
陸程安置之不理。
她抬高了聲音“陸程安!”
他仍舊沒回頭。
朝夕竭力嘶吼“陸程安,我疼!”
這句話喊完,陸程安果然有了反應,他收回邁開的步子,一隻手搭在朝夕的腰上,拽著朝夕的手順勢一壓,把朝夕壓在牆上。
四目相對。
他眉眼狠戾,寡冷的臉此刻更顯得陰鷙,眼裏似有怒火甚囂塵上,他整個人在此時極具攻擊性,氣場全開。
朝夕喘著細氣。
他似乎更累,胸腔上下震動著,但雙♪唇始終死抿著,他喉結上下滑了滑,再開口時,嗓音幹嘎,像是含了一口沙似的在說話“你也承認你是私生女嗎?什麽叫以前叫季朝夕?哪有什麽以前以後,一輩子都叫朝夕,如果前麵非得加一個姓氏,那也是陸——”
“季君菱那樣的人也配你叫她一聲姐姐?你別妄自菲薄了,她是哪裏出生的垃圾貨色,你上趕著叫她姐姐幹什麽?”
陸程安突然鬆手。
他往後退了一步。
他此刻的模樣讓人瘮得慌,就連朝夕都有點兒發抖。
陸程安伸手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動作猖狂不羈,突然,他抬腿,狠狠地朝邊上的垃圾桶踹了一腳,冷漠的聲音擲地有聲“朝夕你別給我犯賤,要和那種女人扯上關係。我陸程安看上的女人,是正兒八門名門望族出生的人,有父有母。”
“你非得叫季朝夕也不是不行,你是怎麽從季家出來的,我就讓季君菱怎麽從季家出來!”
廊道處的燈光昏黃,陸程安渾身散發著陰冷寡淡氣息,他靠在牆邊,微垂著眼,燈光在他的眼瞼處打下一片細密的陰影,更襯得他整個人隱晦難辨。昏沉燈光下,他臉上輪廓清晰又立體,筆筆刻滿冷削,脖頸處的青筋凸起。
滿身陰霾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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