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戲貓

第17節(1/3)

    了?”

    “你不要靠近我!”她像受了傷的小動物,對宣慈微微朝她邁進的一小步,都會產生莫大的恐懼。她也完全不掩飾自己哀慟的容顏,就讓眼淚不停的在臉上狂泄而下,自她雪白的下巴滴在衣襟上,滴入雪地中;或自臉頰滑落至紅唇上,順著她豐潤下唇的中央微陷處,一滴一滴化入雪地裏,宛若消失了的珍珠。

    “誰欺負你了,亭蘭?”他被眼前令人驚豔的景象懾住,也被亭蘭發自內心的痛苦懾住,那份痛苦彷佛穿透了他的胸膛,引起陣陣痛楚。

    “就是你!就是你這個討人厭的大混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傷痛到最高點,竟像個小孩似的哭鬧著脾氣。

    “我什麽時候對不起你?我上次不是還說過我要娶你,絕不會──”

    “娶我?!你竟敢說你要娶我?!”她滿臉淚痕的彎身抓起薄薄的雪和泥塊就往宣慈身上猛砸。“你有沒有想過雍華?你有沒有想過元卿?你永遠都隻想到你自己!”

    “我為什麽不能隻想到自己?感情當頭,哪有那麽多心思去顧慮別人!”他受不了亭蘭死都不肯放下的沉重良心包袱。如果今天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兩人都已各自嫁娶,那這良心的包袱還背得有理。可是目前兩人都隻是各自被父母訂下了婚約而已,沒情沒愛的,甚至根本沒有任何道義好擔,亭蘭為什麽死都不肯放下心頭這塊不必要的疙瘩?

    “我最討厭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最恨你這種凡事都自以為是的人!我恨透了再跟你玩無聊的把戲,我根本就不屑跟你們豫王府一窩混蛋交往!”她一邊大哭大罵,一邊挖著泥石雪塊亂砸,挖到指甲內已微微見血也絲毫不覺。

    “你不是真心這麽說的。”她砸來的雪石泥堆對他而言無關痛癢,但方才的話令他冷下了臉龐,也僵直了身子,雙拳緊握,蓄勢待發。

    “我不是真心這麽說?”亭蘭冷哼,停下手與他對峙。“你以為你有多了解我,宣慈貝勒?所有遊戲統統到此結束!我對於已經玩膩的遊戲沒興趣再瞎攪和,如果你還意猶未盡,請自行找別的女人代替。我打定主意就是要嫁給元卿,你少來破壞我的名譽!”

    “你根本不愛元卿,你愛的人不是他!”否則亭蘭的淚不會如此老實的狂流滿麵。

    “對,我不愛元卿,可是我就是要嫁他。婚約歸婚約,愛情歸愛情,可是你一樣也管不著!”不是的,若不是對宣慈動了情,她不會如此痛苦;若不是心頭填滿的全是他的影子,她不會對婚約如此躊躇不前。

    “你心裏明白你愛的是誰,不用在嘴上跟我強辯。”

    “的確不用跟你強辯。因為咱們各娶各嫁,兩不相幹,根本沒有再耍嘴皮子的必要!”亭蘭一聲怒吼,轉身就跑回愛馬。

    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元瑛還是雍華跟她說了什麽?宣慈並不認為亭蘭爽直單純的性子會莫名其妙的就引爆了所有擔憂、愧疚、不安與矛盾的諸多衝突情緒。

    宣慈這一稍稍停頓,才驚覺遠方的亭蘭正跨上馬背,打算離去。

    不行!事情沒搞清楚前,誰也別想離去!

    亭蘭完全不顧身後元瑛與雍華的叫喚,也沒注意到快步飛奔而來的迅速身影。她想回家,隻想回家狠狠的大哭一場。

    她一踢馬腹,收緊韁繩就駕著奔雲疾馳而去,淚像冰冷的刀一樣滑過臉龐,向腦後飛去。

    傷害別人是多麽容易的一件事。她傷到宣慈了。雖然他口中的話語十分堅定、心底也十分自信,對她的了解更是深到令她想不顧一切奔至他懷裏相擁。但他的表情卻泄漏了他刹那間受到的打擊。他明知她在作假,明知她在胡謅,明知她說的全不是真心話,可是假話也會傷人。她刺傷了宣慈。當她見到宣慈方才眉頭輕蹙的驚愕雙眼,一句句肯定的話雖擊碎她的謊言,卻擊不碎被她刺傷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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