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春天的地鐵(3)(2/2)
我悶悶地想,心裏堵得慌,遲早我要從醫生淪為心髒病人的。
誌謙洗過澡,便埋頭大睡。
因為工作太累,他很快就呼吸均勻,進入夢中。
而我,因為才一覺睡到黃昏,此刻完全無法合上眼睛。
黑暗中,我睜圓了眼,怎麽也想不明白,我和誌謙,曾經那樣心動,那樣恩愛,怎麽會淪落到今天的局麵呢?
稍有言語不和,即刻大吵大鬧。
我知道,黑夜總是緊跟在白晝之後的,但同樣,白晝也終會戰勝黑夜。
可是,我擔心我和誌謙的關係,就如同白晝轉換為黑夜。而這黑夜,是失眠人的黑夜,漫長得沒有邊際,也許永遠到不了頭。
唉,別人說,同床異夢的夫妻最悲哀。
我說“不!”同床異夢至少夫妻倆可以同時入睡。
最悲哀,是一個已經夢到酣處,另一個卻睜眼等天明。
周末總是過得特別快,雖然整整兩天,誌謙都和我待在家中,可是,我們的生活還是沒有交集。
誌謙看書,我看電視。
我看書,誌謙上網。
我上網,誌謙又忙著看他那些艱澀的法國大導演拍的藝術片。
那些電影,節奏緩慢,完全似催眠曲,看不到一半我就能睡著,比安眠藥還要有效果。
可是,誌謙卻看得津津有味,一部接一部,甘之如飴。
下午,我正在看亦舒的《喜寶》,突然手機“滴滴”叫,拿過來一看,是一條短信。
“在幹什麽?”
我看看號碼,非常陌生,可對方的口氣卻十分熟稔,便狐疑地回過去:“你是誰?”
很快對方回過來:“餘紹明”。
這三個字如火炭屑飛進我的眼睛,燙得我差點眼珠掉出來,就連手中握著的手機都差點落到地上。
天,這個人陰魂不散,他到底要幹什麽?
我驚慌失措,連忙把手機扔得遠遠的。
可是,短信又來了。
怕誌謙起疑心,我又忙不迭撲上前,抓過電話:“怎麽不說話了?”
該死的餘紹明。
我本來止水一般的心,又開始亂跳起來。
不回短信,萬一他又打過來怎麽辦?
我嚇得趕緊把手機關掉。
斜眼看看誌謙,他還穩坐電視機前。
我這才又鬆了口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