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婚人

第24節(1/3)

    掌心有月牙形被指甲嵌出的血色,已經結巴,但摸起來還是有些微疼。

    車內,暖氣溫熱,她並不冷,手指卻依舊冰涼。

    “顧方西啊……我回國以後就當了他兩年的心理醫生。”施哲放在方向盤的手指敲了敲,聽著報導,沉吟了一聲,呢喃道,“他的確強大,有卓越的商業頭腦和一流沉著的創意設計……真沒想到,他會……不過也是,他一直讓人猜不透。”

    “我很早就確定了,他啊,這裏的確有病,可偏不讓人治。”

    紅燈,停下。

    他說著,指指心口,說,顧方西啊,這裏有病。

    正轉頭對著遲歡說,隻見她臉色白如紙張,眼神深沉,笑意全無。

    本是無聊間的八卦,想來沒有人會認真。

    可施哲卻發現,身旁的女子認了真。

    “他沒病。”

    淡淡的,沉沉的,薄薄近似悄然無聲的漫過聲息。

    “……他沒有病,沒有。”

    溫柔大方的微笑不在,遲歡的側麵顯得冷霜幹淨卻分外鐵青,咬著唇,臉頰蒼白,紅燈已過,施哲來不及反應便下意識踩了油門往前開,到了路口,她淡淡的揚聲道:

    “不好意思,停車。”

    “……遲歡?”

    “施醫生,今天謝謝你,我下車了。”開門前,禮貌的微笑,她向他點點頭,眼裏卻森涼一片。

    施哲怔怔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色深沉,蹙著眉。

    暈眩失神間,耳邊縈繞著她淡淡肅冷又固執的呢喃:

    “他沒病,他沒有病。”

    就像不許誰說一樣,不許誰說,顧方西有病一樣。

    夜涼如水,匆匆來去的行人和車輛,施哲若有所思的低頭思索,半晌,無聲淺歎了口氣。透過車門玻璃,那一汪湖很大很深,沿著那麽久的路,還沒到盡頭,湖邊有一盞盞暈黃的燈,璀璨明媚亦隱晦炫目。

    月色很涼,夜色也很深,路旁的店牌霓虹燈閃爍不停,繁華盡美。

    啟動車,目視著路,施哲卻不知為何想起了顧方西的臉,棱棱角角的陰柔五官,飽滿的額,菲薄寡情的唇,深沉難測的眼眸,冷雅魅惑的姿態毫不留情的拒絕別人的靠近。

    很多時候,他錄著音,那個男人從來都像是找一個地方沉靜的呆著,不說話,他也曾經主動問過,技巧性的想引他說出,可怎麽都撬不開他任何的話語。

    那個男人不主動說,他也靜等,可這樣的病人確實最難醫治的,盡管治療費他一分不差,也因為這個男人,他接到了更多慕名而來的病人。

    他有時候給那個男人催眠,誰都適用的治療方案他卻連眼睛都不閉,太難進入的心房,連他都恐慌,那個男人最多讓他幫助他開幾顆安眠藥,能讓他睡得好些就夠了。

    直到,某一天,他不來了。

    最後見他的那一天,施哲還記得,不久,就是這一年,陰天,小雨,那個男人第一次讓他看到了他的微笑,依舊性感卻溫柔極致的迷人,眉宇間魅惑陰柔沒退,可就是幹淨疏朗。

    他對他說,你的病還沒治好,真的不來了?

    他眼神深沉,嘴角微勾,我沒病,如果真的有,也隻有那個人能治。

    施哲記得清楚,是因為,這個男人第一次不再全副武裝如銅牆鐵壁的包裹自己,少許流露了一些些真實。

    他不懂,早已站到了巔峰,是怎麽樣的事情猝不及防的讓心理幹預都無法幹預的男人,就那樣倒下了。

    並且,狼狽極致。

    三十二 他親手把她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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