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鷹稷山裏的土匪

鷹稷山上，顧雲歌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上了山，找到了土匪的老巢。 四人圍著山頂轉了一圈兒，觀察了一下，山上既無房屋，也無建築，唯有峭壁之上有一洞口，若不仔細，很難發現，這山上會有匪徒盤踞。 自山腳下一路往上，每一個製高點的路口上，都有人把守，隻要山下有人上來，他們都能察覺。也難怪雲城城主屢次圍剿，都不曾成功。即便是他們幾人武功卓絕，上山也費了不少功夫。 趁著天色暗，借著遮掩，幾人合力將山上巡防把守的人，盡數解決，順著峭壁上的棧道，悄悄潛了進去。 洞口不大，內裏卻是別有洞天，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順著石壁往裏，出現許多小洞口，如同迷宮一般，四人分走兩邊，借著岩石的遮擋，慢慢靠近，忽而聽見裏麵傳來了男人說話的聲音。 “大哥，如今梁王已敗，大局已定，咱們在這盤桓許久，朝廷早晚會注意到的，咱們也該想想後路，總不能真的一輩子窩在這裏當土匪吧！”說話的這人聲音粗狂中氣十足，言語間帶有急切，似是一個壯漢。 壯漢剛說完，便有另外一個人接口道，此人聲音聽起來就要清淺許多。 “咱們這些人都是跟著梁王出來的，如今梁王敗，被收押，咱們這些人跟著梁王，朝廷遲早會來圍剿咱們，要我說啊，咱們不如趁早商議個對策，將梁王救出來，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咱們兄弟也能出人頭地。” “你說的到容易，梁王籌備多年，儼然一朝敗北，就憑咱們這幾個人，想將梁王救出，東山再起？簡直是癡人說夢！且不說官府戒備森嚴，咱們能不能救出，即便咱們將梁王救出，又拿什麽來東山再起，就憑咱們這兩年在周邊搶奪的財物嗎？你可知組建軍隊需要多少銀兩，可是咱們能擔負得起的，況且謀逆本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是想讓我們大家都跟著一起去送死嗎？” “難道咱們現在還有別的出路嗎？跟著梁王，已然是誅九族的大罪，隻不過是朝廷，還未曾派兵來清剿罷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何不幹脆來個絕地反擊，搏一搏，說不定還能有一線希望，即是如此，那麽做不做又有什麽區別！” “怎麽沒有區別？”壯漢據理力爭，毫不示弱:“咱們當初來這兒，化兵成匪，皆是受梁王的命令要挾，咱們別無選擇。如今既然梁王已伏法，咱們就該向朝廷主動請罪，求得寬大處理，至少，不會禍及家人。咱們死，那是罪有應得，可是咱們的家人了？難道讓他們也背上叛軍家屬的稱號，跟著受到牽連嗎？” “即便是你向朝廷請罪，可誰又會相信咱們，咱們跟著梁王是事實，在這做土匪替梁王集軍餉也是事實，誰會管你是不是被逼被要挾，朝廷的人，有幾個會替咱們這些個兵卒說話，他們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隻盼著咱們主動送上門去，好用咱們的人頭，去向朝廷邀功請賞。誰會在乎咱們的死活！” “是，可即便就是這樣，咱們在此為寇，都是被梁王所逼，咱們搶的每一筆，每一家每一戶都有賬冊為證，且這兩年來，也從不曾傷過那些平民百姓一分一毫，搜刮來的錢糧每一筆即使他梁王所用，咱們不曾動過一個銅板，在這鷹稷山上，挨餓受凍，吃糠咽菜，咱們圖什麽？不就是希望有照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嗎？現如今梁王倒了，咱們也自由了，怎麽還反倒猶豫了？大哥，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你跟我們說說！”壯漢心有不甘，看向中間的那人，那是他們領頭的大哥。 “是啊，大哥，我們兄弟都聽大哥的。” “我…”領頭的男人，緩緩開口，看著這般兄弟，心裏不是滋味兒… “你們當真都聽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