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3)

    我睜大眼睛看著這個不要命的女孩子，關上了窗戶，把她推回房間。

    ……

    吃午飯的時候有女孩子坐過來加入我們，之後的幾個星期她一直黏著章小麥。

    終於有一天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大吵起來。

    “你能不能別理她？”我問章小麥。

    “我沒那麽討厭她。”章小麥回答我。

    “可是隻要你們在一起，她就不停的說，我都沒有時間和你交流，我沒想到你會為了這麽一個陌生人冷落我。”

    “我怎麽冷落你了？每一次有話題的時候我故意讓你接話，每一次她牽我的手的時候我都把另一手伸給你，是你不理我們，是你不跟我們並排走，一個人在後麵，是你不爭取。”

    “你根本就不懂我！”

    我像失心瘋一樣把手中的所有課本摔在地上，扔下章小麥一個人跑出去。

    那天我一個人在湖邊坐了很久，天色漸暗，有幾隻螢火中陪伴我，有人往湖水裏投了一顆石子。

    撲通的一聲。

    我一回頭，看見章小麥。

    “言言，以後我們不吵架了。”章小麥坐在我身邊說。

    從那天以後她學會不發脾氣，不發火，在難過的時候躲到學校的角落裏一個人坐著。

    ……

    第 15 章

    過去人生的每一年都那麽漫長，隻有這一年過得這樣飛快，我想和時間賽跑，卻總是因為心中有負累不斷跌跤。

    我準備了三百六十五顆彈珠，時間每過去一天，我就拿出一顆放在木頭罐子裏。

    章小麥總是皺著眉頭看著我做著這一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她變得比我愛皺眉，可是我始終沒有勇氣伸手去撫平。

    沒有人去提一年這個期限的事情，可是季節變幻，幹枯的植物和冰冷的天氣以及身邊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提醒著我，一年，一年，一年……

    蕭良給我的生活費很充足，我用卡裏餘下的錢買了新相機、DV還有錄音筆，平時我都把它們放在黑色的背包裏，每日背在身上，我習慣了記錄章小麥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我習慣記錄章小麥的聲音，章小麥的影像，因為我心裏一直都在擔心那個期限的到來，我知道一年之後，我可能不會再見到章小麥，我的後半生可能就要依靠這些影像和聲音渡過。

    那天恰好放假，陽光很好，我把電視打開，一個人坐在地上整理我的影像資料和錄音，章小麥坐在我背後的沙發上看我偷拍她的那些相片。

    “怎麽這麽多背影？”章小麥問我。

    “誰叫您老人家不肯配合？我一個正臉都拍不到，隻能拍些你的背影。”

    “可是背影你拍這多幹什麽？”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我才不要管。”

    ……

    一段廣告之後，電視裏傳來了一首歌，有很好聽的前奏，我抬起頭看電視屏幕，上麵打出了字幕：

    《半生》/演唱者：千穗/作詞：顧小幼/作曲：顧小幼

    你愛我

    從不說

    我從你的眼神裏知道

    謝謝你

    陪伴我

    走過艱難的生活

    你用半生時間愛我

    默默的愛我

    給我最美好的笑容

    哭泣卻背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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