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複仇甜心

第15章 很難過,心裏隻有他(2/5)

    那可是易少寒哪,一個十年前開始就與她牽絆至深的男人,一個已經深深烙印在她的心裏、她的身體裏的,永難磨滅的名字。

    她,真的可以逃到天邊,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她,真的可以從此以後忘記那個名字,忘記他們之間曾發生過的一切嗎?

    她,真的可以放下嗎?

    對於華澤涵的求婚,聶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表明願意與他一起去旅行,至少能夠暫時離開A市這個傷心地。

    而華澤涵,則選擇把聶隱的沒有明確表態,當成是“默認”。每天除了陪她複健外,便開始籌備兩人的旅行計劃,甚至已經勾畫出一副環流世界的美麗藍圖。

    聶隱隻有柳飄飄這麽一個朋友,所以自己在複健結束後就要暫時離開的計劃,自然沒有隱瞞她。

    “恩,以現在的情況,你跟他出去玩玩也好。不過,我總覺得……”

    其實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柳飄飄完全憑直覺感到聶隱這次的“逃離”,隻怕難以成行。

    無論是以記者身份,還是聶隱閨蜜的身份,或是通過與周賤男那段似是而非的感情帶來的側麵了解,飄飄對易少寒的“認識”都不可謂不深。

    所以她才會懷疑,以他那樣的性格,會如此輕易就對認定的女人放手嗎?

    惡魔撒旦,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好對付了?

    “飄飄,其實我原本不想問的,可是過陣子一走,我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再回來。所以,我真的很想在臨走前弄清楚,你與周薦言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轉眼已經是三月末,聶隱很清楚自己雙腿的康複情況,料想四月最遲不過五月,可能就要踏上離開A市的飛機了。

    所以,她沒時間再等飄飄自己想通,覺得有必要主動問知一下情況。

    “其實也沒什麽,你也知道,我媽最討厭的就是有錢人,尤其是富二代。之前她聽說那個賤男姓周時,就一再讓我好好查查,看他會不會是易誠前妻周荃那個周家的人。可是,他一直自稱純粹工薪族的小白領,我也就沒有懷疑。”

    轉眼間也過去了幾個月,柳飄飄再提起周薦言雖然還是抑不住胸口悶悶地發疼,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根本無法對人提及了。

    “不料在年前時,我恰巧接到個采訪周家人的活,沒想到……哎,也許這就是天注定吧,這就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想起意外發現周薦言真實身份時的情況,柳飄飄忽然有些語無倫次,平時總是流光溢彩的一雙晶亮圓眼,黯了又黯,眯了又眯,卻還是難掩淚花閃閃如星。

    “小隱,你知道嗎?那個賤男,不僅僅是周家的人,而且還是周荃的親侄子!他騙得我好苦啊,哪怕我們都已經那麽……那麽親密了,可我卻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一直像個傻子似的,以為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靠譜男人……結果,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柳飄飄越說越是激動,到最後原本交疊在腿上的雙手,都緊緊糾結成了指節泛白的拳頭。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聶隱已經基本明白大致情況,原來他們之間的問題是出在周薦言最初為了爭取到追飄飄的機會,而不得以隱瞞身份所撒下的所謂“善意的謊言”。

    不管原因是什麽,撒謊終究是錯誤的,所以哪怕周薦言背景顯赫,終究還是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負出代價。

    “可是飄飄,我看得出,他對你是認真的。而且,如果不是你當初對所謂‘富二代’表現得那麽厭惡,他應該也不會刻意隱瞞自己是周家人的身份。所以說到底,他終究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才會犯下這個錯的。”

    聶隱甚少與人講這麽多,她是真的不想惟一的朋友像自己一樣,與真正對的人就此錯過,留下永生遺憾。

    所以,站到周薦言的立場上想想,她決定說句“公道話”。

    “無所謂了,我最初的確是因為他騙了我而生氣。但是後來在冷靜下來以後,其實是因為料想我媽絕對不可能接受他,才徹底決定要跟他分手的。小隱,其實我不傻,也知道他對我是真心好,可是,那又怎樣呢?男人沒了可以再找,我卻隻有這一個寶貝老媽呀,沒了可就沒地兒再找了!”

    想起自己那個固執的老媽,柳飄飄不由得勾起唇角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們都隻剩下彼此了,她怎麽可能會為了區區一個男人,去傷母親的心呢?

    過去二十幾年裏,柳媽從風華正茂到如今未老先衰,為了她這個沒有父親的女兒幾乎放棄了一切,甚至在姿色正盛時都沒有接受過任何男人。

    母親可以為了她付出一切,她為什麽不能略略回報母親點滴呢?

    更何況周薦言縱然現在對她正迷戀,但誰又能保證像他這般樣貌、地位、錢財、權勢,樣樣都不缺的男人,會一直這樣迷戀她這個與他幾乎可謂成反比的普通女人呢?

    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或個人能力,原本自詡當代“白骨精”的柳大記者,內心實則無一處覺得自己配得上“賤男”的。

    這,無疑是她除了顧念母親外,會選擇趁早離開他的另一大重要理由。

    “你,真的放得下?”

    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聶隱仿佛聽到心裏有個聲音,也再次問了自己一遍同樣的問題。

    “這還有什麽放得下放不下的?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啊?不是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麽?再濃的情,時間久了也會淡的。就算我媽同意了,像我跟他家庭背影、出身閱曆都相差巨大的人,也不見得就能走到最後啊。”

    盡管心裏陣陣刺痛,柳飄飄還是狀似冷靜理智地輕勾著苦澀的嘴角,滔滔不絕地講著世人皆知的所謂大道理。

    也不知是在說服聶隱,還是說服自己。

    “就算我沒能遇到個‘華澤涵’,有機會的話也一定要出去走走。也許,看過其他的風景再回來,就會發現曾經所執著難以放下的,其實都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

    柳飄飄轉頭正視聶隱,緩緩扯開抹比頭頂春日還要明媚的大大笑容,可眼底的黛色卻愈加深濃。

    “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呀,要是有你在,我也許會更放鬆。”

    這回聶隱說得絕對更是心裏話,如果旅程中能多一個飄飄的話,一定會比她獨自麵對華澤涵感覺好得多。

    “不好吧,那顯得我多不懂事兒啊?而且我也不想做個超級大燈泡!”

    以半玩笑半認真地方式拒絕,向來是柳飄飄對於不願傷害的人,所選擇的拒絕方式。

    “你家華少現在雖然還隻是個研究生,但誰不知道以後歐華集團大半就全都是他一個人的了?拜托,縱然本大記者如此英明神武,但現在都已經得罪一個易家、一個周家了,要是再得罪了華家,你讓姐以後還怎麽混哪?”

    柳飄飄也知道聶隱心裏其實還放不下易少寒,但事已至此,如果易家大少最終也沒有如她預感那般出現,把這個身世坎坷性情偏冷的好姑娘,交給華澤涵那樣溫文爾雅的男人,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飄飄沒有答應同行,其實也算在聶隱預料之中的事。

    她是在學校時就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從表麵看來就難以親近,而飄飄雖然表麵看來熱情積極,但其實越是這樣對誰幾乎都好相處的人,其實才越難真正讓誰走進內心,也就難以真正接受別人。

    不出聶隱所料,憑借她自身的毅力,再加上華澤涵專程從國外請來的專家,僅僅三月底時,她就已經可以基本脫離拐杖行走上一陣子,想來四月中旬就能徹底擺脫所有輔助工具。

    雖然極其避免著,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得以獨處時,聶隱還是忍不住去想——他,現在怎麽樣了?

    他傷得比她重,現在是否還是隻能勉強下床靠輪椅代步?

    慕容嬌是否仍然每天都會去看他?是否會用輪椅推著他,到中心醫院的走廊裏逛逛,或是趁天氣晴好的時候,搭電梯推著到花園裏轉轉?

    明明兩人耳鬢廝磨的纏綿,仿佛還隻是昨天的旖旎情境而已,可想起在VIP病房裏見到他的最後一麵,卻又讓她有種已然隔世千年的恍惚感。

    眼看著就要離開了,在遠走他鄉前,她是否應該再去見他最後一麵?

    畢竟,他現在必然是無法任意移動行走的,似乎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再看他一次。

    可是……

    轉眼已是四月天,早晚溫差越來越大,春風時常吹得漫天風沙。

    但是顧家別墅所在的環境,顯然是不會被幹澀風沙所擾的,優越的地理位置再加上良好的綠化環境,讓人隻感受到春天萬物複蘇的盎然新意。

    此時的聶隱,正坐在花園的秋千椅上沐浴著暖暖的春陽,手邊放著一支金屬拐杖。

    其實她現在已經可以不用拐杖行走,但走久了難免腿還會有些疼痛不適,所以未免出現意外狀況,便聽從醫生意見地仍備留著支簡單拐杖在身邊。

    對於臨行前去看望易少寒的事,她幾次想起又被默默放下,始終沒有勇氣將衝動的想法付諸現實行動,更別說跟華澤涵或是父親提及了。

    現在,顧文軒和易雅也都知道了聶隱完全康複後,要與華澤涵一起出國旅行,他們並沒有反對,不過各自卻也都暗藏著不同的小心思。

    顧文軒自是一心為女兒好,所以隻要她自己願意的事情,他通常都會選擇支持。

    而易雅卻不禁開始揣測她那個性情冷絕執拗的弟弟,在知道這件事時會作何感想,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來?

    轉眼就到了四月中旬,蕭索蒼涼的冬日景象早已不複存在,嫩芽生發間,處處皆是一派盎然春意。

    可是坐在去往國際機場的車裏,看著車窗外生機勃勃的滿目春色,聶隱眼底卻依然堆積著厚重清冷的舊冬沉寂。漆黑的雙眼雖映著春陽光輝,卻仍透出死水般的黯淡,以及絲縷連她自己都未及察覺,或是不願察覺的失落。

    她在失落什麽呢?

    早就已經計劃好等到身體痊愈,就與澤涵一起離開這座傷城,永遠離開那個男人麽?如今終於即將踏上行程,還有什麽好失落的?

    難道還奢望著那個撒旦男,再一次從天而降,神跡般出現,強勢地把她奪走麽?

    別傻了!

    更何況那樣一來,豈不是又要深深地傷害澤涵一次?

    她怎麽可以那麽自私殘忍?

    聶隱目光渙散空洞地望著窗外,而與她同坐在後座裏的華澤涵,卻是滿目深情地望著神遊的她。

    以華澤涵對這丫頭的了解,不用問就基本能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

    雖然真相讓難免他心酸難過,但隻要坐上離開這裏的飛機,他有信心在未來漫長的時日裏,讓她記憶那個男人,讓她眼裏心裏隻剩下他……

    A市,國際機場。

    “司機去辦行李托運了,我先去換登機牌,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亂動,有什麽事也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雖然她已經能夠自由行動,但華澤涵依然不太放心,不過就算心裏多想她能乖乖等他,說出來的卻依然是商量的溫柔口吻。

    若是換作某人,肯定不會這樣來問她吧?

    以撒旦男的獨裁霸道,隻怕根本不會讓她坐在候機大廳裏等,倒不是說他不如澤涵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他應該會直接用抱的或者其他方式,一路都把她帶在身邊吧?

    不由自主地因想起易少寒而失神,等聶隱反應過來時,發現華澤涵依然半蹲在自己麵前,隻是凝視著她的目光除了溫潤,還多了絲隱忍的傷懷與無奈。

    “恩,你去吧,我等你。”

    為此心頭微微一澀,聶隱勉強扯開抹微笑,擺手讓他放心離開。

    她不可以再這樣無時無刻地想著那個撒旦男了,既然已經決定放棄,就不可以再這樣拖泥帶水!

    就從踏上離開A市的飛機開始吧,隻要飛機起飛,就把對他的想念都留下,絕不帶走!

    習慣性地頷首垂眸,自我催眠式地默念著告訴自己要放下,但才剛剛略定下心神,聶隱便發覺麵前的光線驟然一暗,自己整個人都被罩在一種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暗影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