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寶狂歌

第233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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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這人和那些“榆錢兒”有著很重要的關係,因為他的模樣裝束乃至表情姿勢,都和哪些“榆錢兒”一樣的詭異,讓人看著就心中發怵。

    “榆錢兒”是活的,這點看到的人都能肯定,隻是它們的真正來頭卻沒幾個人能說出來。它們真正的名字應該叫“樹棺蜈蚣”,江湖上則大多叫它們“屍血蜈蚣”。在南疆,有一族的風俗是將死者棺木擱於大樹之上,謂之樹葬。但不知道是棺木原因還是大樹的原因,有些棺木上樹後不久,其中就會有暗紅色蜈蚣從縫隙中爬出,其形很似榆錢兒。有人說此蜈蚣為死者魂魄所化,也有人說這是他們族人在棺中放入的護棺活蠱。但不管哪種說法正確,反正從有血蜈蚣開始,就再無人敢接近擱棺之樹,因為這種蜈蚣周身劇毒,觸之即亡。《異蟲譜》、《南疆遊聞見記》中均有此記載。

    此時樹下也站著一個人,銀白色頭發雖然梳理得一絲不亂,卻已經沾上了累累黃色塵土,臉上的汗液也粘附上黃土塵,讓帶些笑意的臉龐顯得有些森然。那人手中持一把閃著淡藍鋒毫的笑臉鬼頭刀,刀柄上所掛大塊紅綾比樹上人的眼睛還要紅。

    樹下的正是笑佛兒利鑫利老頭。利老爺子雖然不知道頭頂那些紅色“榆錢兒”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那個血紅眼睛的人是什麽底細,但他卻知道自己不用害怕,因為不管自己麵對的是蟲子還是人,他們已經在自己之前害怕了,是害怕自己手中的刀,害怕自己刀上的紅綾。

    不單是利老頭知道自己麵對的局勢,其實周圍有好多人都看出來了,或者是感覺到了,笑臉鬼頭刀以及那塊血色染紅的紅綾所挾帶的殺氣和血氣已經完全將樹上的人和怪蟲壓攝住了。

    離這樹大概有十幾步的地方,一個薩滿模樣的人呆立著,他的衣著相對與這樣的天氣肯定是太暖和了點,也許從開冬以後就沒舍得脫下件衣服。他的眼神是散落的,因為根本沒人看得出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何處。他的眼神又是集中的,因為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有種被他盯視的感覺。

    與他對峙的是聶小指和一個白淨的年輕人。聶小指的變化不大,這和他曾經長期在灘塗上討生活有關係,那種環境中很多時候也是日曬沙拂。而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裝束打扮和獨眼倪老三很像,就連拿在手中的“雨金鋼”和背在背上的梨形鏟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披風是土黃色的,就像此地的層層黃土。這人是倪家老七,倪三的堂弟。讓家裏派出尋倪三,後來路遇龍門澗鬼穀中道觀的住持老道,這才打聽到,說是倪老三隨魯一棄、穆天歸一行人往西而來,會在鹹陽城外渭水邊十八裏營聚合,這才趕到此處,找到王副官他們一行,一起在這裏直等到魯一棄他們到來。

    倪七沒等到倪三,卻也沒有走。因為他多少也知道倪三走這趟的用意,現在既然倪三已經無法在協助魯一棄了,他當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在兩棵大樹和黃土溝的之間間,還有一群人和一群驢、馬。人群的最前麵是賊王夏瞎子和王副官,後麵跟著的都是那些勇悍的士兵,個個荷槍實彈,嚴密警戒著。從打北平開始到現在,今天是第一次由魯家這邊在人手上占到優勢,可是不知為何,瞎子心中還是有許多不安,一顆心撲蕩得厲害。

    魯一棄此時正坐在有陰涼清爽之氣的樹下,可他卻並不比站在其他地方的人舒服,因為有一股氣相以淩厲之勢包圍著他、壓迫著他,這一切都讓他的心理和精神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必須不斷調整狀態去順乎自然去承受這一切,他已經謹慎小心到了每一次呼吸。

    很難說那股氣相是怎樣的氣相,雖然魯一棄已經不是第一次與之相遇,卻始終參不透其中蘊含的意義,是王者之氣?道者之氣?還是富貴之氣?雅士之氣?抑或許是這種種氣相都有部分融入其中,抑或許它根本就是這種種氣相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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