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寶狂歌

第175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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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兩邊流下,順流槽入海。滿滿的水碗放在甲板一側,由於甲板傾斜,滿水碗裏的水會潑出。魯一棄將水碗放在船舷邊的纜樁上,纜樁上平麵的中心部分是很平的。

    東南風更急了,鐵頭船在水麵上有些跳動地前行著。魯一棄盯著纜樁上的水碗,水碗中的水麵隨著鐵頭船的跳動一震一顫地起著微小的漣漪。

    “再有天把工夫就能踩到實地了。”步半寸說這話是在提醒魯一棄知道,有什麽決定現在該做了。

    沒有反應,魯一棄比前一天更像個雕塑,一點沒有反應。隻是死死地盯著水碗一動不動,眼睛像是停止了眨動,心髒像是停止了跳動,像是沒了呼吸,像是沒了血流。這樣子其實是一種很高境界的入定方式,但是魯一棄自己並不知道,他隻知道這樣可以讓他煩躁的心情平複下來,讓他混雜的思緒清晰下來。步半寸的話他聽到了,入定和通靈不一樣,通靈那是忘卻身邊一切凡俗,集中精氣操縱感覺的無形力量;而入定是讓人在這一刻中提高自己的一切感知能力,所以步半寸的話他不但聽見了,而且還比以往聽得更加清楚。

    同樣,別人也不了解這種入定方式,所以過了些時候,女人對魯一棄的狀態有些擔心了,便悄悄去問瞎子會不會出事。

    這些天來瞎子的情況不比現在的了魯一棄好多少,沒事都是一個人躲在一邊,口中不知道嘟囔著些什麽。女人問他的話,他好像沒聽見,隻管自己點搖著腦袋嘟囔著,麵頰不住地抽搐抖動。

    女人看瞎子沒搭理自己,轉身要走。就在這時,瞎子突然停止嘟囔,用沙啞的聲音低沉著說:“丟魂了,叫魂吧!叫魂吧——!”

    這句話聽得最清楚的是魯一棄,入定的狀態讓瞎子的話非常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無形的聲線像根刺從耳朵進入,然後盤旋著轉折著直鑽進他的腦海。這根刺刺破了一些朦朧的遮蓋,撥開了層層的掩蔽,一個東西徹底地顯現在了魯一棄的腦海裏。

    叫魂!?魂在那裏!?瓷瓶!?現在還在船艙裏的那隻瓷瓶!

    魯一棄終於想到了,從前在北平時,他曾在鬼市上有過與這瓷瓶同樣的感覺,但是這感覺讓他沒敢靠近,以為是黑夜中尚未歸去的不幹淨東西在那裏縈繞。後來他見過那種樣子卻沒有燒封口的瓶子,也是做工裝飾煩雜,所不同的是那瓶子的瓷樓就是簡單的瓷件疊壘,沒有任何含意義的造型,而且這瓶子是個仿貨,沒能給他帶來什麽感覺。偶然聽別人說,那叫魂瓶。是將客死他鄉的骨灰加一撮發一顆牙燒製在瓶中,然後加封印燒口,那麽死者的魂魄就會附在瓶上不散。這樣就能將死者的骨灰和魂魄一同帶回故鄉。

    同時,他腦海中搜尋到一部異域典籍《天靈絕術雜閱》,其中提到北疆有一種颭婆薩滿,世代單線傳技,很少為世人所知。據說他們中的技高者能尋到魂魄經過的痕跡,而且還能借魂還魄、馭屍馭骨,也就是說可以操縱活屍首。

    魯一棄猛然從甲板上彈跳起起,這舉動讓船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快步跑進船艙的魯一棄將那隻魂瓶拎了出來,在外麵明亮的光線下,他辨別出燒製的瓷泥封口上隱約有兩個小小的“呂”字封印。果然是一隻魂瓶,一隻附著了魂魄的瓷瓶。有這樣一隻魂瓶在自己船上,對家又有那些能夠驅使活屍、養弄活鬼的高手,難怪在這茫茫大海上還能循著蹤跡墜在尾兒上不放。

    魯一棄想得沒想,拿著魂瓶就像拿著塊燒紅的火炭,快步衝上了船尾的舵台,輪圓了左臂用力將魂瓶遠遠地甩進大海。

    扔掉魂瓶後,魯一棄猛喘口粗氣,然後迅速將氣息放穩放平。舵台上此時還站著步半寸,他看著魯一棄滿臉的不知所以。魯一棄依舊先對他報以很難覺察的微笑,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趕緊地轉向,把背後的尾兒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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