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寶狂歌

第160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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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灰沉沉的,仿佛隨時會沉重得掉落下。

    一道火光閃過,是在鬼船那邊。

    大家不約而同地往鬼船那裏扭過臉去,除了魯一棄,因為魯一棄從鬼船出現後,眼睛就沒再離開過鬼船。他知道自己最想在那裏看到什麽,可是期盼越強烈,就越發感覺到等待是種煎熬。

    火光讓陰森的鬼船亮堂起來,也讓魯一棄的一雙瞳子燃燒起來。火光照映中,出現了綠衣養鬼娘俏麗的背影,也出現了養鬼婢秀美的臉龐。雖然離得遠遠的,但魯一棄還是能感覺到,養鬼婢的臉龐已經不像北平時那樣蒼白,那上麵多了日曬風吹的痕跡,也多了正常人才有的血色。

    鬼船上點燃了的是那掛招魂幡子,火光的外焰是刺目的綠光。綠光過後,燃燒的灰燼中留下星星點點忽隱忽現的斷續光點,光點銜接而成的是歪曲的字。

    “速離,莫去。”昏暗中中這幾個字雖然歪曲,卻很顯眼的,這對於有瞄遠特長的鷗子來說,認清它們不是什麽難事。

    幡子很快就燒完了,在火光消失的最後瞬間,魯一棄感覺養鬼婢的臉上有一絲笑意。這笑意讓魯一棄心中一蕩,不由地呆怔住。等他從呆怔中回複過來時,黑暗中已經感覺不到鬼氣,鬼船已經離開了,像鬼影般飄忽地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鬼船不見了,魯一棄心中不由得好像掉了些什麽。而且就在鬼船消失之後,他反倒強烈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怪異起來。

    輕歎口氣,魯一棄從鬼船消失的方向扭轉過頭來,看到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此時女人的臉色冷冷地,真就像她名字一般“若冰花”。但是魯一棄並沒有注意到女人的臉色如何,因為天色已暗,憑著他的眼光還不能將女人的臉色看得非常真切。能讓他注意到的是女人的眼睛,那雙眸子在黑暗中分外明亮,隱約中還透著些許暗紅的血光。在那血光中,魯一棄仿佛看到自己的存在,於是他詫異了,茫然了。

    “什麽?!”瞎子突然發出一聲驚訝的叫聲,他靈敏的聽覺搜索到了些什麽。

    “是什麽?”魯一棄也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力量,一種無與倫比的巨大力量。

    鯊口一言沒發,麵色一沉,便縱身跳進船艙。還沒等魯一棄他們反應過來他這是要進到艙裏幹什麽,他就又重新鑽出了船艙。

    “是夜潮,一線聲,滾花浪。”鯊口人還沒出艙口,聲音就已經傳入大家的耳中了。

    大海的力量,難怪魯一棄會被這樣的一種力量震撼的。

    步半寸微皺了下眉頭,眼睛往周圍的那些礁石掃視過去,並且不時伸出手來,做出各種手勢與那些礁石比對著。這是魯家的手法,魯一棄一眼就能斷定。

    行船的有句老話:“麵子上怕浪,縫子裏怕潮,港子裏怕火。”意思是說寬闊的海麵上就怕遇到風浪,礁石間的狹窄地方就怕遇到潮水,因為礁石中的複雜環境會讓本來有規律的潮水變得變化莫測,甚至將已然具備非常巨大能量的潮水,在礁石的狹道中匯聚、集中、導流,將其挾帶的力道成倍地、數倍地放大。

    鑽出艙的鯊口快步走到左舷,也和步半寸一樣往周圍的礁石望去。他在觀察的時候,用的又是另一種比測方法。是將雙手拇指壓在兩側太陽穴上,其餘八指平排在眼前,指間的縫隙還在不斷地調整著。

    “東北鋪,左三礁吃浪,右四礁分,舟子往右多走三個頭尾位,最多顛個尖兒。”鯊口說完這句話之後,放下架在眼前的手,沉下的臉重新像彌勒佛一樣舒展開了。

    其實剛才鯊口鑽到船艙中是聽潮聲。他是南方人,以前雖然不行船,倒也是靠海吃飯的。從小就在魚排上幫著養魚、殺魚。整年地都吃住在魚排邊的船上,所以能聽出各種潮水、波浪的大小方向。特別是在船艙裏,船艙能起到一種音箱放大的效果,更便於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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