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四百九十六章 情感之迷二(1/5)

    “我還有好多套,敢不敢聽?”萬老師表麵是回應胡的話,實際上也是給我聽的。他的演講熱情一旦打開,就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他是個生的老師,有強烈的表演欲望,並且能夠掌控課堂的節奏,對聽眾的反應有精準的把握。這樣的問法,怎麽可以拒絕?

    以前我看過一個文章,好像是《新華文摘》裏麵看到的。我讀《新華文摘》這種傳統正派的雜誌,已經是十幾年前到大學圖書館的事了。

    雖然我讀了一個三流大學,但是圖書館的藏書量,也是我山區中學無法想象的。我當時又要打工又要完成學業,還要受到宿舍那幫不學無術的室友玩樂的騷擾,整片的讀書時間,是很少的。當然,當時的我也算是不學無術。但唯一不同的是,我對讀書這件事本身,不要保持了熱情,但至少還保持了一份敬重。

    有時候,我到圖書館,借幾本枕邊書。直到後來,我保持看書的習慣,估計與那時有關。有空閑時間,拿本書來看。不管書的內容好不好,係統不係統,隻要有書看,內心就可以安定。

    當時我知道自己的大學不成體統,自己的專業是個笑話。唯一安慰自己的是,文科知識可以靠自學。於是,多看雜書,就是我心靈的安慰劑。

    況且,那些打球的談戀愛的喝可樂的同學們,我跟他們玩不起。人不風流隻為貧,要知道,我倒也有身體素質打籃球,但是,輸了怎麽辦?給別人買可樂?我是舍不得的,洗盤子得來的錢,如此花掉,良心不會痛嗎?

    大學時的戀愛,更是我不敢想象的。談錢傷感情,談感情,更傷錢。我隻有用看書這種免費的方式,把自己在人群中心安理得地躲起來,以混過那被人嘲笑的貧乏時光。

    圖書館關於文史哲的書,有的太專業,自己看不懂。有的太偏門,自己沒興趣。況且,我的讀書時間也是零碎的,偶爾就拿雜誌來湊數。

    《新華文摘》是官方雜誌,自帶高大上的氣質。在範圍上,有一種浮光掠影的熱鬧;在內容上,有一種正襟危坐的莊嚴。很能夠滿足自己內心的虛榮。

    當時有一篇文章,好像是某著名師範大學的教授寫的,叫《教育的十種範式》,大部分內容已經模糊了。但是,它幫我建立了一個概念:填鴨式的灌輸,比不上誘導式的教育,比不上啟發學生主動的思考與興趣。而萬老師,誘導啟發等方式,可以算是熟練地掌握了。

    利用學生的好奇心與好勝心,問我們敢不敢,這明顯是一種情感上的挑逗,與激將法相似,我們年輕人,自然就答應了。

    “前麵胡已經敏銳地到:藝術的第一個特點,是距離感。我們知道,藝術的價值在於對人類感情的觸動強弱。這是簡單的評判標準,但在創造藝術時,如何把對情感觸動最大化,就得在距離感中下功夫。問題來了:如何把握這個距離感呢?”

    我當時想的是,離得太遠聽不見,離得太近吵人,就可以算是一個答案了。但這個範圍太寬泛,沒有操作意義。

    “其實,僅從聲音的藝術來講,就可以得出結論。我們世間上所有發出摩擦的東西,都有可能產生聲音,但許多聲音,其實我們是聽不到的。比如超聲波或者次聲波,比如地球轉動發出的低頻音,雖然如此巨大,但我們卻無法感受。”

    這個是生理學的基礎知識,我跟胡都知道的常識。人的耳朵,聽力範圍是很有限的,音樂對於人類,聽不到的聲音,肯定不能稱為音樂。早在人類思想史的第一個爆發階段,以老子為例,“大音稀聲”都已經成為智者的常識了。當然,我不知道,在老子所謂的得道高人耳中,是否真的聽到了某種超越生理範圍的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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