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村婦養成記(1/5)

    “你在家打掃衛生,我出去給電池充電,然後采購物資,家裏的事,你想做就做,沒事不準欺負狗。”我下達了今天的工作指示。

    她假裝認真地看著我,好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還舉起了手:“莊哥,我有問題。”

    “請講。”

    “你得跟我買一身村婦的行頭,並且,你下達的指示混亂,我理解不了,你能夠解釋一下嗎?”

    我知道,她戲精的精神又來了,假裝跟我當學生,我也得假戲真做,搞得有意思些。其實人生如戲,把戲演精彩,就是把人生過美滿了。

    為將就她邏輯語言的習慣,我按部隊規矩宣布了作業提要:“科目:村婦養成初段。目的:通過練習,適應農村生活,為做好一個標準的村婦打好基礎。方法:自行體會,勞動試錯。內容:打掃室內外衛生,整理物品,澆花。時間:一天。要求:邊做邊改,總結經驗。”

    “yessir!”她學著香港警察,站起來給我敬了個舉手禮。

    我出門,還帶了個竹棒,以作扁擔之用。我想起了九十年代一個電視劇《山城棒棒軍》,與他們相比,我的行頭與他們差不多。最大的區別,他們以此為生,而我不是。除去生產,生活就可以變得純粹而具有藝術氣質。

    田園牧歌的活法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捏合了人文氣息的所謂隱士高人的淡雅,向陶淵明靠近。另一種是下裏巴人簡陋而真實的情緒,向農民親切。

    我此時,更傾向於後者。以前,我總要模仿古人,搞幾句“幽然風南山”之類的趨附,但現在,我更喜歡最簡單的東西。我想起當年父親在農村唱過的歌曲,大概他也是少年時期聽別人唱的,在他腿沒斷的時候,在他那殘存理想的少年時代,他也曾經充滿希望地歌唱過。

    “東方發白天剛亮,我急忙起身去賣糧;挑起擔子咯吱響,走過了一村又一莊。”這首歌的曲調不成樣子,估計當年父親也走音,我就更跑調了,一如我輕快的腳步,與正步無關。

    還有一首歌,我父親愛聽,但他唱不了。那時農村有廣播,每天早晚播音。除了新聞之外,主要是公社或者鄉幹部播放通知發布指令的喇叭,但中間,也會放一些歌曲。盡管這些歌曲大多陳舊,但也算是我音樂的啟蒙,讓我在不經意的哼唱中,也有可以模仿的曲調。

    “楊柳扁擔軟溜溜嘛,姐哥呀哈裏呀;挑擔茶葉下柳州呀,哥呀哈裏呀。”當我滿載物資回來的路上,不自覺地哼起了這首曲子。

    你住在農村,做著農活,但並不意味著你就是農民。農民是以農業為生的人,我們做不到。但體驗農村生活,也不容易。隻有當你擁有農民的情趣和愛憎,唱著他們的歌,你才能體會到土地帶給你的簡單而直爽的快樂。

    小黃不出意外地,在水泥路的盡頭等我。他搖著的尾巴如同歡樂的旗幟,應和著我那跑調了的歌。

    小池正在院壩提水,她穿的衣服與農村的景像不太協調,但也如一朵意外開放的花,空兀地飄香,扭曲地活。難為她了,為了我的幸福。

    我放下擔子,拿出了給她買的行頭。今天的市鎮已經買不到傳統的衣服了。我給她買了整套的衝鋒衣,雨靴,橡膠手套等,她馬上歡天喜地地換上了。

    我在鎮上給蓄電池和應急燈充上了電,給收音機裝上了幹電池,家裏算是有了現代文明的氣息。我還買了幾隻雞,算作食物儲備,一切又恢複了農村的基本生活條件。

    屋內,經過小池半天的打掃,已經比較整潔了,在基本生活條件滿足後,就得向藝術性靠攏了。這間鄉居就是舞台,我們就是演員,我們都明白,心理狀態的真實,是戲劇表演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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