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第二百二十章 強笑對苦難(1/5)

    “婦產科,我在電梯口等你。”

    我知道了,一定是關於孩子的問題。

    等我上來時,看到我媽紅腫的眼睛,我知道事情不好。我進了病房,妍子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嶽父和嶽母看到我來後,對我示意,我隨嶽母出來,她告訴了我情況。

    “妍子今天中午說肚子脹,我沒有太在意,以為是飲食的原因。結果,她下午上廁所時,下身流血,尖叫起來,我們才知道事情不對,趕緊把她往醫院送。我給你打電話後,我們就上車了。到醫院一檢查,與去年在美國的情形一樣。小莊,她剛做完手術,還在麻醉期,現在醫生的結論很不好,你要有思想準備。”

    “媽,你就實話實說,隻要妍子本人沒危險,其它都不算什麽。”

    “估計妍子今後,沒有懷孕的能力了。”嶽母直勾勾地看著我,她仿佛在試探我的反應。

    “媽,隻要妍子健康,這不算什麽,我隻要妍子,別的都是小事。”

    當我說這話的時候,嶽母眼睛一紅,低頭抹眼淚,這是很少看見的場景,這一個堅強的女性,一個睿智的母親。她有強大的事業和家庭,但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嶽父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後,他拍了拍我的肩,像一個男人那樣,沒有說話,我們確認了眼神,回到了病房。

    按醫生的劑量,妍子很快就會蘇醒了。我們都沒有離開,她床頭的凳子,我坐了下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是嶽母坐在這裏的。現在,這個位置給我坐了,我知道,我是妍子最大的支撐。他們坐到對麵的沙發上,不時站起來看看。

    我握住妍子的手,那隻手正在打點滴,冰冷的藥水進入她冰冷的手,我仿佛握住的是一顆冰冷的心。我可以用我的手溫來暖熱它,但我更害怕的是,如何麵對醒來的妍子,如何告訴她真相,如果麵對她的疑問。

    她眼皮下,眼珠仿佛在動,手指也有了動作。這是即將蘇醒的征兆,但我卻沒有激動,我反而害怕起來。

    她睜開了眼,也許初見燈光,有點刺激,又閉上了,然後又努力睜開,她發現了我,她扭頭,感覺到了我緊握的手溫。她沒有動作,甚至沒有疑問,她隻是扭著頭看著我,隻是茫然地看著我,她就這樣看著我。

    我看著她,不敢說話,我盡量在目光中表達信心表達安慰表達鎮定。但是,她的眼神有變化,她終於眨眼了,她眨出了淚水,淚水一旦出來,就再也收不住了。

    她沒有哭聲,隻是默默地流淚,她就那樣看著我,看得我肝腸寸斷。

    “哥吔……”她終於哭了出來,我立馬站起來,俯在她身上,把她抱住:“沒事,沒事,哥在呢,哥在這裏,什麽都沒事,睡一覺就好了。聽話,妍子,咱們睡一覺就好了。”

    與我們擔心的相反,她哭了一陣後,在我輕輕的拍打下,居然又睡著了。也許是身體虛弱的自然反應,也許是我在這裏給她的安心,她平靜地睡著了。

    她沒有問她的病情,也許在上手術台前,她都有了思想準備,她沒有問她今後身體的影響,也許隻要確認我在她身邊,她就可以安定。我想起上一次,嶽母給我說過的:“你是妍子的藥”。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我要他們都回去休息,但誰也不願意離開。我隻得強行要求了:“你們這樣不行,我年輕,你們耗不起。況且,這個沙發也隻能躺下一個人。這樣,我們換班,今天晚上,我在這裏,明天不管誰來幫我,你們自己商量。好不好?”

    七說八說,嶽母還是要堅持留下來,嶽父和我媽回去了。

    本來,嶽母睡沙發上就可以,但她還是睡不踏實,過幾分鍾就起來看一下。點滴已經打完了,妍子醒了我會知道,因為我就坐在椅子上,爬在她的床邊,她那隻打過點滴的手,我把它放進了我的胸口,溫暖著。她稍有動靜,我就能夠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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