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已經發瘋了似的跑到了門邊兒上。 這個時候我身後好像傳來了一個輕飄飄的腳步聲，她走的很慢，似乎在一點點的朝我靠近。 我不敢回頭，一把拽開門，一個箭步跑了出來。 可是等我從停屍間裏出來之後，我卻愣住了。 我麵前的醫院如同在轉眼之間就過去了幾十年乃至幾百年一樣。 前麵密密匝匝的全都是蜘蛛網，那些爛掉的門開著一扇關著一扇的，外麵的冷風，不停的隨著破碎的玻璃吹進來。 地上全是碎紙屑，隨著風在狹窄的樓道裏翩翩飛舞看上去那麽的詭異。 我咬著牙往前麵走了兩步，隱約的聽到我旁邊那間關著的病房裏麵有人在說話，聲音很小，就像是兩個人在竊竊私語似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將門打開了一縫朝著裏麵去看。 太陽光從破碎的玻璃中照射進了病房。 那幾張布滿蜘蛛網的床平平靜靜的躺在太陽光下，但是因為報廢的醫院裏有那麽一股黑乎乎的感覺，這股陽光照射進來就像是黃昏時候的樣子。 旁邊有個吊瓶的掛子，上麵有隻吊瓶隨著風輕輕地擺動著，很有規律，唯一讓我膽寒的就是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急忙把門關上，硬著頭皮往下走。 下到二樓的時候，旁邊是一個婦產科的待產室。 裏麵同樣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有兩個女人正在幸福的討論著他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一切看上去那麽平淡，但是聽在我的心裏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我驚叫著跑下了一樓。 可到了一樓的時候我再次傻眼了。 很多掛號的人都把頭轉向了我，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盯著我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跟我撞在了一起，低低的問：“這位先生，你沒事吧？” 我死死地盯著他說：“你是活人？” 他皺了皺眉頭說：“先生，我看你是有心理疾病吧？我不是活人難道是個死人？” 我又問他：“這裏是不是有個小孩，他媽媽死在停屍間裏？屍體身上已經有很厚的一層屍油了？” 他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先生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周圍的人對我也是議論紛紛。 我指著樓上：“那個小孩就在樓上，不信，你去看看。” 醫生，說：“走吧，我跟你一起上樓，要是有鬼，我就把他殺了！” 顯然他是不相信我，但是他的話卻陰森森的，我後背忍不住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卻拉著我的胳膊上了樓。 期初我並不情願，可是上樓的時候，我發現，樓很幹淨，排號的病人一個接一個。 我一上樓，他們把頭就轉向了我，接著我就聽到有人低低地說：“嘿，你看到了嗎？剛才就是這個神經病在醫院裏大喊大叫，我猜啊，他不是中邪了，而是精神分裂了。” 我是精神分裂嗎？ 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每一個人，我看著他們的每一張麵孔，都那麽真實，醫生抓著我胳膊上的手，那麽的溫暖，軟軟的，這不該是一個死人所擁有的溫度。 那個小孩呢？他一再的提醒我，他是鬼嗎？ 我不確定了，難道我真的瘋了？可瘋子的世界有這麽清晰嗎？ 我心亂如麻，醫生卻笑了出來：“嗬，先生，您還是先看看心理科吧。” 說完，他樂嗬嗬的走了。 我皺起眉頭，四下尋找那個小孩的蹤影，卻發現那個小孩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