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高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哦，我今天看你很是魂不守舍的，下班了之後就來你家找你，想跟你聊聊。你家的燈是關著的，我以為你睡了，敲了幾下門，你沒說話，我就推了一下，門開著，但是我一開燈，卻見你不在，所以準備走，沒想到剛一出門，這不就碰到了你了嗎？” 我緊盯著老高的眼睛，沒有跟他說別的。 老高就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說：“怎麽了？你在懷疑我？”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懷疑你，我隻是在想事情怎麽會突然間都這麽巧了？” 老高有些悲哀的說：“你的能力不錯，但是，我看你這兩天有些神經錯亂了，好好休息吧，然後去看看心理醫生，要是真的有問題可以跟我遞辭職報告。” 說完，老高轉身就要走，卻被我喊住了。 他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我，問道：“還有什麽事兒。” 我咬住了嘴唇對他說：“我有個事兒想要問你。” 他看了看我，然後說：“你問吧。” 我說：“你昨天說我跟老劉頭一起化的妝，我想問問，我給化妝的那個人是誰？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哦，一個不大的小孩，當時來的人是這個小孩子的爺爺，其他的親人沒有來。” 不是張靜雪就好，如果在遇到一個張靜雪我怕是會瘋掉。 看我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老高終於說：“行了，休息吧。” 說完，他就走了。 我望著老高的背影呆呆的出神兒。 我剛要回去，又聽到有人喊我。 我回過頭去看，是一個老太太。 因為距離比較遠，我隻能看到她弓著背，但是卻看不清她的臉。 她朝著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覺得她有點麵熟，但是除了我奶奶之外，好像沒有老一輩的人知道我的小名。 我連忙跑過去，把她攙扶了起來。 她一抬頭，差點把我嚇得跌在了地上，她真的是我奶奶！ 我奶奶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當時我還在讀書。 那個時候她的身體還是很健朗的，至於怎麽突然間暴斃而亡了，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下午，我還在上課，班主任便把我叫去了辦公室，說我家裏人讓我立刻趕回去。 我回去的時候，奶奶已經下葬了。 當時我還小，並不懂事兒，也沒有追問奶奶為什麽會突然死掉。 然而她的麵容卻依舊浮現在我的麵前，此時見到我的奶奶，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轟擊了一樣。 我當了兩年的入殮師，從來沒有見過鬼，我不知道我麵前的這位是不是我奶奶。 我試探性的喊了她一聲：“奶奶……你……” 我隻是想要試一試她到底是不是，她回道：“大康，你都這麽大了，你還認識奶奶啊。” 我的腦海裏一片空白，試探性的問：“奶奶，你還活著？” 她白了我一眼：“我沒活著，站在你麵前的難道是魂魄啊？” 給她這麽一說，我甚至沒問她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找到我的，隻是我的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 我說：“奶奶，先進屋吧。” 我把她扶著帶進了屋，她手上的皮膚雖然已經褶皺了，但是有溫度，死人不會有這樣的溫度，而且她的皮膚很軟，我甚至開始有點相信她還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