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且行且珍惜(1/2)

    24—3  且行且珍惜

    距離周蘅上一次和季容笙這樣坐在平台上喝啤酒，已經過去起碼有十年了。

    季容笙比周蘅大五歲，今年正好三十而立。

    周蘅從記事起，舅舅一家就搬出去住了，季容笙也就寒暑假會在外婆這裏，老太太對這唯一的真孫反而不如周蘅寵愛。

    季容笙從小就說周早早是個哭包，纏人精，霸著爺爺奶奶的歡心。

    他高中的時候談了一個女朋友，後來對方沒考上大學，季容笙考上了省大，他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把那個已經工作的女朋友帶回來給舅舅、舅媽看，舅媽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麵直言容笙和對方不合適。

    沒多久，那個女的就和季容笙分手了，季容笙不是個會哄女孩子的人，他為了那個女生已經主動邁出太多步，可是現實就是他們愈發地不合適，成天談論的各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又是異地，各自生出很多的不安感。

    最終女方退縮了，她和季容笙分手的時候，哭訴了季容笙的種種，她說從一開始和他在一起就很自卑，這種自卑磨掉了她所有的勇氣，尤其是他家人對她的不滿意。她終究熬不下去了，她想輕鬆點，不必每次去看季容笙都翻箱倒櫃地收拾自己，結果站在他身旁，依舊那麽格格不入。

    周蘅記得那天黃昏，季容笙一個人坐在院子的平台上，他悶聲喝著啤酒，那啤酒花順著罐子鑽出口，滑到灌身上，最終沁在水泥板上，周蘅問，哥，啤酒好喝嘛？

    不好喝，季容笙答。

    炎夏的黃昏，季家的兩個孫兒傻乎乎地坐在那被西邊太陽曬了一下午的平台上，外婆在下麵喊了好幾次，偏偏一大一小兩個強種都在上麵蹲著，周蘅那天沒能喝上一口，因為季容笙說未成年人不能飲酒。

    “哥，你不是個像會勸人的人。”周蘅被季容笙拉上平台上，依舊夕陽近黃昏，果然天若有情天亦老，時光、景色沾染不上感情才會永遠那麽冷峻、動人。

    “那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季容笙眉眼裏永遠淡然溫和。

    “就是受了傷自己療傷，不用旁人憐惜照拂，也很懂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苦楚，從不勉強任何人。”

    “我有你說得這麽高大上嘛，被你這麽一噎，我背了半天的稿愣是說不出來了。”季容笙席地而坐，拉開一罐啤酒遞給周蘅。

    周蘅有樣學樣，倚在大哥的身邊坐下，十年之後，她認同了大哥的話，啤酒確實難喝。

    “上次駱小叔來這就是為了看你？”

    “嗯。”周蘅答得坦然。

    “瞧不出來，他會中意你這樣的。”季容笙眉眼生笑。

    “我哪樣了，我很差嘛？”周蘅急了。

    “其實說他喜歡你，我倒反而願意相信他是認真的了。駱朝安我倒是見過很多次了，他為人確實挺傲慢的，說句不中聽的，以他那個身份、脾性，他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得，偏偏找你，所以，我信他對你是認真的。”

    至今為止，季容笙是第一個說信駱朝安是真心喜歡周蘅的，即便杭可可都一直遲疑態度，尤其是周蘅告訴她駱小叔與前女友一直郵件往來之後。

    “可是，阿蘅，你已經過了隻看認真的年紀了，你如今該找一個既對你認真又能談婚論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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