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史上的雞零狗碎

第14章(1/3)

    使用中國人來打中國人,不是打普通人,是進攻自己國家的首都,打自己的皇帝和太後,居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支中國軍隊打得相當賣力(中國軍團為此陣亡23人),特別能戰鬥,同樣的中國人,在中國陣營裏幾十萬義和團,幾萬武衛軍,都不濟事,而在對方陣營裏,幾百中國人卻所向披靡。令我們在佩服殖民者的“以華製華”策略高明的同時,不能不反觀一下我們自己的百姓。傳統的忠君愛國的觀念,在晚清的亂世,很明顯靠不住了。在同一個地方,一夥人跟洋人勢不兩立,嚷著殺洋滅教,雖然刀大多都落到了信教的中國人頭上,但對洋人的敵意無疑是明顯的。另一夥人(他們其實也不是信教的教民)則跟著洋人殺中國人,殺到了皇帝和太後的頭上。19世紀末,世界還真是有點亂。

    最後提一句,後來,英國人為參加八國聯軍的中國士兵陣亡者立了一塊碑,碑文中英文雙語,但碑的樣式,卻是地道的中國式,雲頭龍紋,跟中國政府為在義和團時死了的德國公使克林德建的牌坊一樣,絕對中國,但卻是對中國的……什麽呢?——羞辱。

    不幸的是,這羞辱多半是我們自己給自己找的。

    露胳膊的女人與武人的風化

    民國時期的軍閥,說起來淨是些粗人。雖然自清末以來,政府大力推行軍事教育,不僅在國內興辦軍事學校,而且花大錢往外送人留學,不過,經過幾番混戰之後,真正混出名堂的,大多是些識字不多的速成的講武堂畢業生,或者幹脆就是像張作霖、陸榮廷、張宗昌這樣大字不認得幾個的土匪流寇。曾經叱吒風雲的日本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大浪淘沙之後,大概隻剩下一個山西王閻錫山,其餘的不是折戟沉沙,進了租界做寓公,就是像劉文輝、劉存厚那樣守個偏遠的小地方,做小諸侯了。至於少數幾個美國西點和法國聖希爾軍校(那是戴高樂的母校)的畢業生,隻有給人做參謀的份兒,能混到校官就已經不錯了。

    粗人當家,行事難免粗糙,或者說粗野。打仗的時候,會許諾攻下城,自由行動三天;統治地方,也往往以催科是務,打軍棍、殺人;有斷案喜好的,則言出法隨。胡帥張作霖有話,劉邦約法三章,我隻一章:犯錯就殺。全無前朝士大夫的繁文縟節和多愁善感。不過,粗人也有不高興的時候,令他們最不高興的事,除了吃敗仗,就是世風的日下。所以,大多數軍閥,對維持風化都相當在意。

    前朝的士大夫也留意維持風化,不過他們的重點多半放在興儒學,禁淫祀,甚至不許唱戲方麵。軍閥是粗人,心思沒有這麽細,他們的維持風化,眼睛隻盯住女人的胳膊。

    民國是個女性服裝變革的轉折時期,一方麵是西俗東漸,西式的裙服傳入,一方麵是中國(應該說是滿人的)旗袍改良,兩者都在曲線和身體暴露方麵有所表現。當然,也僅限於袖子變短或者變無,露出或多或少的胳膊。大概當時中國的男人,多數都是魯迅說的那種,看見白胳膊就會想到裸體的聯想狂。所以,一時間,這些露出的白胳膊,很是刺激了國人特別是某些男人的神經,讓他們在吞咽口水的同時,認為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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