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要衣衫不整的跟男人說話(1/2)

    我心頭一顫，該來的總是會來。

    他畢竟是我父親，有些話，也隻能私下說。

    我向陸於琛使了個眼色，衝他搖搖頭，然後小步跟在鍾驍勇的身後，隨他進了書房。

    “文嫂！”一進去他就喊來傭人，然後皺著眉頭看了看我，“給她找身合適的衣服換上！”

    那個被他喚作文嫂的人很快就拿來衣服，鍾驍勇接過來一把扔給我，“先換上吧。不要在衣衫不整的時候跟男人說話，包括你父親。”

    我咬咬唇，心頭陡生一股怨恨。

    印象中他對我那點虛偽的慈愛，被這幾句話徹底磨光了。我不禁有點悲哀，為什麽他就連一點好的念想都不給我留呢？

    我去洗手間換了衣服出來，茶幾上已經多了一壺茶和幾樣點心。他伸手一指，我在他側麵的沙發坐下。

    “如果你知道我為什麽衣衫不整，還會這麽教訓我嗎？”我看著別處，輕聲說道。

    問了也是白問，他根本不屑回答我，隻專注於手上那杯茶。

    “十年了……”片刻，他輕歎一聲，“怎麽突然想起來找我？”

    “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們徹底忘了？”

    “是我在問你話。”他放下茶盅，目光犀利，“回答長輩的問話，是一個晚輩起碼的禮儀和尊重！”

    “尊重？”我冷笑，“尊重也是相互的，父親大人！”

    鍾驍勇站起來，腳步聲異常響亮，回蕩在這鴉雀無聲的書房。

    即使他年紀大了，但經過江湖多年打磨的氣場，還是隨著他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悄然冒出來，如冬日風霜般凜冽。

    我低下頭，有點膽怯。

    “你們缺錢了是不是？”他直接問。

    “媽媽又犯病了。”我說，“你大概不知道這十年發生的事情，媽媽因為你，患上了抑鬱症，現在有點精神障礙。至於錢……我們一直都缺。”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當麵問問你，打算把我們怎麽辦？媽媽治療要花很多錢。還有，你有十年沒見過我弟了吧？他在念研究生，課業成績非常突出，我希望他有個比我好的未來。”

    他沉默了，站在窗口看著遠方，然後又回過頭來看我。

    在他麵前，我像個英勇無畏、一心赴死的烈士。

    其實那時我也完全豁出去了，不管結局怎樣，我一定要讓他對我們有個交代。

    半晌，他轉到書桌後頭，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張銀行卡，甩在我麵前的茶幾上。

    “這個拿去。”他麵無表情，“裏麵有錢，應該夠你們用一陣子。”

    “你這什麽意思？”一時間我渾身發抖，手軟的連小小一張銀行卡都拿不住。

    嗬，他又是打發窮親戚的嘴臉，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可我們不是他的窮親戚啊！我和阿遠是他的孩子，媽媽是跟過他的女人，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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