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邪少的替身醜妻

第16章滾,賤女人!(1/5)

    阿蓮渾身不停發抖,遲遲停不下來。枯枝般的雙手慢慢抬起,然後緊緊捂住自己的臉,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叫。

    這時身旁傳來一陣風聲。吳曉曉抬頭一看,隻見韓瑾已經落在身旁。

    “紀光華死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裏。”韓瑾神色嚴肅,一把抓住吳曉曉的肩膀。

    剛才他們又叫又嚷,特別是紀光華死前從空中墜落時發出的那聲淒厲慘叫,肯定早就把喜來樓的人吵醒了。如果再不走,隻怕又要背上一樁殺人的罪名。

    “你帶阿蓮走。”吳曉曉突然清醒過來,做出一個意想不到的決定。

    “曉曉。”韓瑾不敢置信地望著吳曉曉冷靜的表情。

    “你用輕功帶阿蓮走,我自己想辦法逃出去。”吳曉曉不由分說地把阿蓮從地上拉起來,塞進韓瑾懷中。

    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她的腦袋裏非常清醒。清醒地知道,喜來樓的人馬上就會趕來,隻有用輕功才能逃走。就算韓瑾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同時帶著吳曉曉和阿蓮飛簷走壁--他隻能帶一個人走。

    “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吳曉曉見韓瑾半天沒有反應,著急地推了他一掌。

    這時已經可以聽見腳步聲從後院方向傳來。如果再不走,一個人都走不了。

    “快點!”吳曉曉又推了一掌。

    “曉曉。”韓瑾咬緊牙根。他比吳曉曉更清楚現在的處境和自己的能力,他的確隻能帶一個人走,如果帶走阿蓮,就隻能把吳曉曉留下。吳曉曉手無束雞之力,肯定會被囚禁,再次押入大牢。

    “曉曉。你等我,我會再去救你。”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韓瑾別無選擇,抱起阿蓮,飛身躍下欄杆,輕輕地落在一樓地板上。眨眼之間,他和阿蓮就消失了。

    下一秒,混亂的腳步聲驟然湧入,大概有十幾個男人。他們大概以為遭賊了,個個手上都提著木棒、鐵鍬等武器。

    然而,當他們看到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紀光華後,全都嚇得差點把武器掉在地上。

    “大少爺!大少爺!”王掌櫃驚叫地撲上去。其他人也跟著叫了起來。

    紀光華一看就是墜樓身亡,那群人反應過來以後,全都抬頭向樓上望去,而吳曉曉就坐在欄杆後。

    “快看,那裏有人!”其中一個眼尖的指著吳曉曉大叫起來。

    “快點抓住他!”不知道是誰一聲令下,那群男人全都衝了上來。他們全都氣勢洶洶,腳踩在樓梯上的聲音響亮得就像地震一樣。

    吳曉曉根本無心躲避,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乏力地坐在地上。

    要抓就抓吧,隻要阿蓮平安逃離,剩下的一切,便由自己承擔。

    吳曉曉再次被押上公堂。

    紀光華已被仵作確定身亡,這條人命便算在吳曉曉的頭上。

    唐婉柔接到消息後幾乎變成瘋子,去斂屍房確認了屍體後,趴在那裏又哭又叫,折騰了大半天,差點昏過去。

    正因為如此,吳曉曉在大堂上受審的時候,唐婉柔並未現身。不然的話,隻怕不等知縣判決,唐婉柔直接衝上來把吳曉曉掐死了。

    紀光華是唐婉柔唯一的骨肉,從小疼得就像寶貝一樣,如今紀光華一死,這個強勢的女人便瞬間垮了下來。

    再次跪在公堂上,吳曉曉心中非常平靜。

    無論知縣老爺在公案後麵說什麽,她都靜靜地聽在耳裏,一句話都不回,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無論知縣審問她如何逃出大牢,如何去了喜來樓,是否有幫凶幫忙,她全都一言不發,呆呆地跪在地上。無論聽到什麽,無論被扣上什麽罪名,也都不做一點解釋。

    直到知縣問紀光華是不是她推下樓的時候。她的身體才微微顫抖了一下。

    知縣見她有反應,於是又問了一遍。

    這次,吳曉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沒錯,是我推下樓的。”

    “你為什麽推他下樓,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喜來樓?是誰救你出大牢的?”知縣大人連忙又問了三個問題。

    然而吳曉曉再次變得沉默,輕輕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知縣大人氣得火冒三丈,再也不想審訊下去,直接扔了一個令簽在地上。“斬了她,斬了她,已經三條人命了,罪大惡極!兩日後問斬!”

    昨天判的是“三日後問斬”,今天是“兩日後”,其實是同一天。

    吳曉曉輕輕閉上眼睛,一點也不辯駁。

    “別以為你還能逃出去,本官加派人手看守大牢,就不信你能長出翅膀來!”知縣已經被吳曉曉默然的態度徹底激怒,氣急敗壞地指著吳曉曉的臉,狠狠地發出威脅。

    吳曉曉再次回到大牢,還是昨晚的那個牢房。不過與昨天不同的是,鐵欄的外麵一左一右分別站了兩個挎刀的衙差。他們似乎兩個時辰就輪一班,吳曉曉已經看到他們三次班了。

    夜正深,冷得衙差都直哆嗦。

    吳曉曉更是體驗了一次什麽要徹骨冰寒。偶爾會抬頭望一望斜上方的天窗,天窗已經被木板釘死了,韓瑾不可能再從那裏溜進來救自己。其實吳曉曉反倒希望韓瑾不要來,因為今夜牢房守備森嚴,就算韓瑾武藝過人,也難以全身而退,更何況自己這個不懂半點拳腳功夫的弱質女流,隻會拉他後腿罷了。一不小心,還有可能害韓瑾也被抓住。

    時間慢慢流逝,兩天時間就已過去。

    這兩天吳曉曉一直都在不安和驚恐中度過,不知不覺,從天窗的縫隙中透出幾絲陽光。

    吳曉曉抬起疲憊的眼眸,默默無聲地望著投在地上的點點光斑。

    原來已經天亮了……

    這時牢房的走廊上傳來一陣渾厚的腳步聲。腳步聲停在牢房門口,讓看守牢房的侍衛把牢門打開。

    吳曉曉抬起頭,望著對方冰冷的臉孔,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意識到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自己即將被押上刑場斬首。

    “把她提出去。”那個看似衙差頭領的人瞥了吳曉曉一眼,冷漠地發出命令。

    另外兩個衙差走進來,把枷鎖和鐵鐐掛在吳曉曉的頭上和腿上。其中一個牽著鐵鏈,狠狠拽了一下喝道:“出來!”就像是在吆喝一條野狗一樣。

    吳曉曉委屈得都快落淚了。然而沒有辦法,自己就是死囚,哪還能指望什麽尊重?

    伴隨著鐵鏈摩擦的“嘩啦”聲,吳曉曉邁著疲憊的步子,跟著衙差慢慢向前走去。

    來到大牢門口,門外停著一輛囚車。就像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種一樣,一個用木欄釘成的正方形箱子。身體跪在箱子裏麵,隻把腦袋露出來。然後衙差們便會拉著這個囚車,穿過鬧市街衢,駛向刑場。如果是老百姓唾棄的貪官汙吏,還會被扔臭雞蛋和爛菜葉。隻要想一想到電視上曾經出現過的淒慘畫麵,吳曉曉的眼前就變得一片漆黑。

    “官爺,我,我想見一個人……”被關在囚車上的吳曉曉可憐兮兮地央求道。

    “你想見誰?”負責押囚車的衙差是個中年男人,也許是看吳曉曉可憐,就多問了一句。

    “我,我想見韓瑾……韓公子……”話一出口,吳曉曉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並未指望韓瑾來救她,隻單純希望再見韓瑾一麵而已。如果真的要被砍頭,至少死前……讓自己再見韓瑾一麵……忽然發現有很多話還想對韓瑾說,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想到這裏,淚水不知不覺地滑落臉龐,被風一吹,在臉上留下兩道冰冷的痕跡。

    “韓瑾?”衙差想了一下,“你說的是那個神醫吧?”

    “是啊,就是他,他有沒有來牢房找過我?”

    “哼,他來見你幹什麽?昨晚你相公倒是想見你最後一麵,但是知縣有令,任何人不得探囚,所以我們把他攔住了。今天在刑場上,說不定你還能再見他一麵吧。”衙差一邊說,一邊跨上馬背。

    車軲轆發出一陣響徹,車滾緩緩轉動,載著吳曉曉向刑場駛去。

    時間臨近正午,正是臨江城中人流最多的時間。

    囚車穿過鬧市,經過悅來樓。悅來樓的所有人都站在門外替吳曉曉送行,有陳掌櫃,有黑子,還有很多熟悉的堂倌和廚子。

    吳曉曉望著他們流淚的臉龐,自己的眼睛也開始陣陣發酸。

    囚車又經過喜來樓。喜來樓今天沒有開張,門窗緊閉,透出一股不祥的氣息。這裏剛剛出了命案,恐怕連地上的血跡都沒有擦拭幹淨,當然不可能開張。

    望著熟悉的一景一物,吳曉曉的心中升起無限感慨。

    死亡降臨得如此簡單、如此突然,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並非不害怕,而是沒有實感,仿佛一切隻是一場飄渺的夢境。說不定自己腦袋一斷,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來的世界,平平安安地躺在熟悉的床上了。

    隻要這麽一想,即將降臨的死亡仿佛變得不再恐怖。然而,吳曉曉自己也知道,這隻是在自我欺騙而已。

    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過去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最讓吳曉曉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些畫麵中竟然有大部分都是韓瑾的身影。他笑著的樣子、生氣的樣子、神情的樣子、悲傷的樣子……生動而又清晰,仿佛觸手可及。

    直到這一刻,吳曉曉才驀然發現。其實自己不怕失去腦袋,而怕永遠地失去這個人。

    如果命中注定要枉死在這裏,吳曉曉可以安慰自己,這是為了償還欠阿蓮的債。

    但是,死亡隻有最後一個心願,就是可以再見韓瑾一麵……

    好想告訴他,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他不用再等待,自己也不會再迷茫,因為早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隻是一直嘴硬,沒有承認而已。

    想著想著,淚水再次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焦急地移動著目光,在道路兩旁圍觀的人群中苦苦尋找韓瑾的身影。然而看遍了每個人,看遍了每一個地方,那個熟悉的身影和麵龐卻始終沒有出現。

    最後,吳曉曉終於看到了等待自己的刑場。

    那是一個搭在市集最中心的木架子,大概有四五級台階高。劊子手早就扛著明亮亮的斬刀在上麵等候多時。

    吳曉曉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押上去的。最後來為她送行的人是陳掌櫃。

    陳掌櫃端著滿滿一碗飯,上麵放著油膩膩的雞鴨魚肉。陳掌櫃本來是一番好心,希望吳曉曉最後一頓吃得飽飽的。但是吳曉曉光是看到那些肥得流油的肉塊就沒有半點胃口。為了不讓陳掌櫃傷心,她還是硬撐了吃了幾口。

    “少夫人,我們都知道你是冤枉的……你在公堂上為什麽不為自己解釋?你何罪之有啊……”陳掌櫃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吳曉曉看見他滿是皺紋的臉上已經濕潤,一滴淚水順著臉上的溝壑流淌。

    “陳掌櫃……”吳曉曉哽咽了一下,問道,“韓瑾在不在?”

    陳掌櫃擦了一下臉說:“這兩天一直沒有見過他……少爺昨夜出去找他,但是也一直沒有回來……”

    “看來我是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了。”吳曉曉輕輕歎了一口氣。

    “少夫人有沒有什麽話讓老夫代為轉達?”

    吳曉曉想了想,本想讓陳掌櫃代自己表白心跡,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都要死了,還留下一句“我愛你”有什麽用?不如留一下有用的話下來。於是她對陳掌櫃說:“幫我告訴韓瑾,讓他代替我……好好照顧阿蓮吧……”

    陳掌櫃咬著齒根,拚命點頭。

    這時一個凶神惡煞的衙差走過來喝道:“好了沒有?時辰馬上就到了。”

    陳掌櫃急忙過去給衙差塞了一疊銀票,想換吳曉曉多活幾分鍾。但是這時知縣正坐在刑台正後方的觀刑台上,他毫不客氣地發令道:“時辰已到,把那個老家夥拉下去,馬上行刑!”說著丟了一塊令牌下去。

    隻聽“啪”的一聲,吳曉曉的世界仿佛突然崩塌了一般。

    她看著陳掌櫃被衙差押走,感覺到一個粗厚的手掌壓到自己的脖子上。

    烈日當空,在吳曉曉的眼前落下劊子手高高舉刀的影子。

    “行刑!”司刑官一聲高呼,劊子手毫不留情地落刀向下。

    眼看刀鋒就要落到自己的脖子上,吳曉曉緊緊閉上眼睛。

    正在這時,隻聽一聲驚喝:“刀下留人!”簡直就像奇跡一樣,吳曉曉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

    隻見一個人騎著馬,從人群中直奔刑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騎馬人身上,吳曉曉也不例外。但是她不能理解的是,那個騎馬人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

    又過了片刻,騎馬人身後突然駛來一輛馬車,原來這輛馬車之中坐的才是貴客。

    馬車的窗口垂著窗簾,看不見裏麵的人。馬車左右兩邊各有一名騎著高頭大馬、腰挎長刀、侍衛打扮的人。由此推測,馬車中的貴客非富即貴,看這架勢,說不定是官場呼風喚雨的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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