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從哪來回哪去

陸帕兒想要伸手抓住周凱社，但他被風吹到好幾十厘米外，繼續向下墜落！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的周凱社摔落進一位站在電線杆下老人的帽簷裏。 孩子們緊張注視著。很快，周凱社從夾縫裏爬出，在帽簷冒出腦袋：“大家！我在這裏！” 老人似乎聽覺不太好，或是人行道太嘈雜，他對帽子裏的叫喊毫無察覺，手裏拎著剛從商店帶出的購物袋。 一輛汽車停在他身前，穿著燕尾服的瘦高司機下車為老人打開車門，接過購物袋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 “他們要把凱社帶走！”李林驚叫道。 “離得太遠，我們來不及了……”劉魏斯頓推動眼鏡的手在發抖。 陸帕兒臉頰堅毅，不肯放棄地抬頭尋找什麽，忽然鼓起力氣，扯斷從電線杆頂部垂下的枯藤，轉頭和李林劉魏斯頓：“到我這邊，我們蕩過去！” 來不及多想，李林和劉魏斯頓靠向陸帕兒，一左一右抓住枯藤。陸帕兒用力一蹬，枯藤就像秋千一樣帶著李林三人蕩向汽車。 “我們要撞上去了！”李林大喊，風灌進嘴裏讓他喘不上氣。 掛在枯藤上即將撞上後備箱蓋的時候，放好購物袋的司機蓋上後備箱，轉身走開。 啪啪啪—— 三人就像蟲子一樣拍在後車窗上。 安靜地車廂裏，老人感應到什麽抬起頭，不過不是因為身後車窗微不可查的聲音。 “先回去一趟，我落了東西。”老人抬頭對坐進駕駛的司機。 “明白。”司機瞧了眼車內後視鏡，將汽車發動。 誰也沒發現趴在後車窗外三道螞蟻大的身影。 除了帽簷上的周凱社 “車要駛動了！”貼在玻璃上的劉魏斯頓大嚷。 打火的汽車顫動起來，將黏在後車窗上的三人震落，陸續發出“呃”“啊”“嗷”的痛呼砸在下方雨刷上。 手忙腳亂中李林幸運地抓住雨刷器，劉魏斯頓沒來得及，不過他抱住了李林的腿，翻滾掉下的陸帕兒又抓住劉魏斯頓的褲子。 劉魏斯頓的褲子被拽到腳踝，露出草莓圖案的短褲。 “我的褲子！”劉魏斯頓一聲慘叫，要伸手去拽褲子。 “千萬別鬆手！”陸帕兒對劉魏斯頓喊道。 啟動的汽車駛離路邊，雨刷器上的李林三人被拉成一條直線，在半空中來回甩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安靜的汽車裏，老人熟練打開平板電腦，播放音樂。 舒緩的鋼琴音樂流淌著，逐漸填滿每一處空間。 老人靠進座椅，享受短暫的美妙時光。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汽車從路口拐過，孩子們險些被甩飛出去，被比過山車還刺激十幾倍的甩動嚇得發出尖叫。 好在很快的是，又拐過一條路口的汽車駛進拉開大門的校園，停在台階前。 老人一無所知地頂著帽子裏的周凱社邁下車，進入學校。 而孩子們也安全落在雨刷上。 “那個好像是校長……”趴在玻璃上的劉魏斯頓覺得背影很熟悉。 陸帕兒沒見過校長，而李林還在望著周圍發呆。 一望無痕的綠草森林，遠處矗立的參巨樹，在森林上空跑動的巨人們—— 他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