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蛛絲馬跡(1/3)

    是日星期一，海城市市政府舉行了關於海城國營汽車製造廠的招標會議。雷常恩早早地來到了會場，代理市長張明澤坐在其旁邊，見主席台其他人還沒到，悄悄和雷常恩說起話來。

    “雷書記，童副部長那邊來信兒了，”張明澤頓了頓，“讓我們把握時機和尺度，該查的要一查到底。”

    雷常恩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什麽叫把握尺度？”

    “估計上邊還不想動趙副省長。”

    雷常恩低頭想了想，無奈地點點頭。雖說張明澤同時和他空降海城，且都受到上級領導的指派查核海城腐敗案，但是雷常恩之前與張明澤從未共過事，現在上麵將指示第一時間傳給張明澤而不是他自己，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童副部長不讓徹查趙明江多少有些保護他的味道，這讓雷常恩覺得不妥。

    雷常恩還在琢磨的時候，楚躍進等一幹人已經到了，台下也坐滿了與會的各公司代表。雷常恩與楚躍進相互聊了幾句，會議就開始了。

    此時台下人都安靜下來，聽著市委市府的招標政策。錢勝民也在其中。他不是來聽會的，而是來湊熱鬧的。錢勝民正注視著左前方的沈建安，沈建安正探著頭看著屏幕上的招標條款，這讓他放了心。老實說，錢勝民拿不準沈建安是否敢於趟國營廠這渾水，現在看來沈建安已經深陷其中了。自從遠大出了李立揚的事，錢勝民就知道沈建安坐不住了，孫銘仁主動讓出銷售部讓沈建安接手實則是以退為進，沈建安是否在這次招標會上出手都會給孫銘仁落以口實，顯然沈建安賭了一把，不顧國營廠的千瘡百孔，毅然選擇參與競標。錢勝民環視了一下，並沒有幾家海城的公司，看來沈建安這一次是博大了，勝隻是多了一堆爛攤子，敗則會喪失在遠大的整個領導權，董事會會不斷發難，屆時孫銘仁就能將其一舉攻破。錢勝民搖搖頭，同情地看了沈建安一眼，不再久留，起身出了會場。

    會議開了大約一個鍾頭，雷常恩沒多說，隻是叮囑各個公司參與投標時的標書要認真書寫，接著就宣布散會了。楚躍進看看雷常恩和張明澤兩人沒說什麽，也準備收拾停當返回辦公室，出門的時候卻讓沈建安攔下了。

    “楚市長，”沈建安知道這是市府，場合上頗有講究，而且剛開完招標會，時機也很敏感，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要探探楚躍進口風，“近來可好。”

    “哦，是沈總，”楚躍進沒停下腳步，依舊往辦公室走，“有事兒嗎？”

    沈建安暗罵楚躍進黑，收了錢卻這麽一副嘴臉，“沒什麽，就是想知道領導們對我們這些公司的印象……”沈建安上次留給楚躍進的卡裏有二十萬，因為孫銘仁在董事會上作梗，沈建安隻好自己掏腰包。

    “哦，嗯，還不錯，”楚躍進打著官腔，“市府還是很信任你們的實力的，既然你們實力相差無幾，那就隻能看最後的報價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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