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小時候(1/2)
蘇音臉上已經消腫了一些,半邊頭發遮住她的臉,她微微抿唇:“我想寫一個關於你的故事,所以得多了解你。”
以前蘇音在國外創作的時候,也總是拿本本子坐在街頭,聽願意停下腳步的人講他們的故事。
那是她創作的源泉和素材。
如果光靠幻想去塑造一個人,始終是有偏差的。
她想看到真實的他。
靳以墨聽到他的話,卻陡然沉默,臉上似有似無地閃過一絲茫然和灰色的悲哀。
蘇音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微緊,斟酌著道:“我是不是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靳以墨看她,深色的眸裏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空洞的漠然,他抿唇,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他小時候,沒有顏色。
仿佛一切都是灰色的,沒有知覺的。
他記得,五歲時,他父親親手握著他的手,重傷了背叛的手下,他高高在上,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小七,你覺得害怕嗎?”
靳以墨隻茫然地看著他,小小的臉上卻是不符合年紀的冷漠:“為什麽要害怕?”
靳爺當時就覺得這個兒子與眾不同,更是著重培養他。
在他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麵以後,他父親就會換了問題,總是不厭其煩問他:“你不覺得開心嗎?”
靳以墨也茫然:“為什麽要開心?”
他似乎不懂悲與喜,也不懂痛苦和歡愉,更不懂溫柔和殘忍。
十歲之前,他以為整個世界都是有法則的,活著就必須去爭,去搶,去與人為敵。
靳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兒子的不同,不知為何,忽然將他從封閉的牢籠裏放出,扔進了靳家。
靳家裏從來沒有低於十五歲的孩子,靳以墨是第一個。
靳爺信奉弱肉強食,他的孩子沒有本事,就會一直關在那個沒有希望的院子裏裏,省得後麵成了累贅。
靳爺需要的是利劍,幫他開拓天下的利劍。
而不是庸庸無為,連見點血都要驚狂大叫的蠢貨。
這也是為什麽靳家的財團久經風霜卻曆久彌堅的緣故,因為領導人夠狠夠冷血,人才也夠多。
靳以墨進了靳家後,周圍的人知道都用驚奇的目光看他。
仿佛他是怪物。
靳禹彥是個例外,他一看到靳以墨就摸了他的頭,差點被靳以墨打斷手。
回憶突然在這裏被生硬地掐斷。
靳以墨抬頭看她,又問:“音音,你以前是怎麽樣的?你開心嗎?”
蘇音不知道話題怎麽就扯到了她身上,她愣了一下,還是想了一下。
“我母親比較疼我,她總是在我犯錯時,偷偷給我糖哄我。剛上學時,其實我很怕的,就大哭了一場,有個小男生長的白白淨淨的,就用他包裏的巧克力哄我,就因為他天天這麽誘惑我,我還沒到半年,就得蛀牙了,拔牙的時候可疼了。”
靳以墨安靜地聽她說,目光不覺溫柔:“還有嗎?”
“上學的時候,還是挺有趣的,有認識新的朋友,還可以一起去春遊,玩遊戲,放假的時候偶爾約出來一起去吃零食,買東西,看電影。”
靳以墨眸光微微動了動,眼裏閃過一絲冷寂。
她說的,他都沒有。
他有的隻是日複一日困在銅牆鐵壁似的靳家,永遠框在邊邊角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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