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北方與我的決裂(1/2)

    我重重的眨了一下眼，繼而才看到齊魯那張清亮的像三月梨花般的臉。

    林南方，我喜歡你。

    我承認，在過去的很多很多個日夜，我看著齊魯的臉，想象著無數次他對我說出這句話的場景，但我絕沒想到會是在我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會是他已經和北方在一起之後。

    齊魯，你說你喜歡我，我不知是真是假，但我喜歡你卻是真的。

    從二零零一年的春天，到二零一零年的冬天。也許在二零一零年之前的每一個清晨，你跟我說這句話，我會不顧一切地站到你身邊。但是二零一零年之前的每一個清晨確乎都不會再出現，因為你已經是宋北方的，即使你不是宋北方的，也不會是我的。

    嗯，我們之間，就是這樣。

    我順手拿起床頭的一個蘋果塞到他手裏，大笑著說，齊魯，我也喜歡你啊。

    他有那麽一秒的錯愕，隨即便是驚喜，他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覺得我會跟秦奕歌成為哥們嗎？不會啊，因為我不喜歡他。我咧著嘴巴，露出一排大白牙，訕笑著補充道。

    我分明看到齊魯微微歎了一口氣，我的演技很差，他早就看出我的心思，隻是不點破而已，就像這次，他仍然沒有點破我漏洞百出的謊言。

    可是我不同，在這生命的最後，我不允許別人對我的一點兒戲弄。所以我毫不留情地點破了他的謊言，我說，齊魯，你說你喜歡林南方，我死也不信。

    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麽會說得那麽決絕，是因為不想傷害北方，還是因為我真的是要死了，所以特別的不怕死。

    就在我信誓旦旦的看著齊魯的時候，他就突然吻上了我的唇。病房裏的空調溫度調得很高，可是齊魯的唇卻是刺骨的涼，可以一直涼到人的心窩，把血液都凝固。

    不是小說裏極其香豔的鏡頭，齊魯隻是緊緊的貼著我的唇，我的唇火熱，他的冰涼，而後，我們兩個人都哭了。我不知道齊魯為什麽也會流淚，我之所以會流淚是因為我看到了房門玻璃後站著的北方。

    她的眼神讓我渾身一顫，我又想起她那個讓我畢生難忘的眼神了，絕望中卻帶有期盼。而如今傷痕累累的北方，再也經不起我的折騰了。

    我一個激靈，迅速地推開齊魯，朝那扇門奔去。北方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逃跑，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望著齊魯的背影愣了一會兒，繼而以凜冽如刀的目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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