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號子裏和九字真言(1/3)

    我完全不知道情況，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問他們，為首的馬警官９月４日晚在青蒙鄉又發生了一起碎屍案，這次案件的事發地點在青山界前庭崖子下（也就是我叔駐守的那個守林屋附近），縣刑警隊在經過排查，發現我當就在前庭崖子，而且根據口供，我在當，從晚上９點鍾一直到淩晨４點，一直都不在守林屋裏，而碎屍案正好發生在那段時間裏，所以我有很大的殺人嫌疑。

    

    我當時就愣了，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不對啊，碎屍案不是在那的前幾麽？

    

    我連忙問他，馬警官神情嚴肅地：“這是一場連環碎屍案，所以影響極其惡劣。”

    

    他出示了傳訊單，問我能不能自己走。

    

    我可以，於是強忍虛弱下了床，我父親過來扶我，門外的一輛警車停著，許多閑漢婆娘娃崽在看熱鬧，指指點點地些什麽。帶人過來的那個鎮派出所的民警在趕人，而我則被押上了警車後座。我母親哭著在跟帶隊的馬警官著什麽，那廝隻是“不會錯過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屁話。

    

    我父親拉著母親，手腳都在顫抖，有壓抑不住的悲痛。

    

    我拍拍車窗，笑著對我父母道：“不要擔心，我真沒犯事，去去就回來，不要擔心。”車開始發動了，車身在顫動，他們沒有給我上手銬，但是這車汽油味很大，我隻犯惡心，身體又還沒有恢複，於是就昏昏沉沉睡過去。

    

    整件事情我一直到了提審的時候，才搞清楚：原來那夜裏，在離我蹲守矮騾子兩百米的山坡腳下發生了一起殺人碎屍案，死者是色蓋村的一個夥子，才二十來歲，出外打工回家，去鄰村找老埂（結拜兄弟）喝酒，結果一晚上沒有回家，第二家裏人打電話去他老埂家人喝完酒，已經回去聊——於是報了案，正好碰到林業局求助派出所幫忙尋找李德財，於是在一個山腳窪子裏找到了被碎成十幾塊的死者。

    

    我問李德財呢？審訊的刑警告訴我，李德財也失蹤了，現在也還在找呢。

    

    審訊室裏的燈光足足有幾百瓦，像太陽一樣明亮。一個審訊員，一個記錄員，開始盤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回來，為什麽去青山界，為什麽又離開，４號晚上我做了什麽，幾點鍾到幾點鍾又做了什麽……

    

    我就跟他們講起我被我外婆下蠱的事情，４號夜裏我逮到一個矮騾子，可惜又放跑了，急著回家是為了解蠱。

    

    他們哈哈大笑，那個審訊員你叔也是這麽的，開玩笑了吧？

    

    這個審訊員有二十多歲，長得又高又帥，隻是眉毛太淺了，左眼睛大、右眼睛，脖子還神經性的抽搐，一動一動的。他反複問我，顛來倒去，一會問那晚上發生的事情，一會兒又９月１日我在哪裏。問得很有技巧，我在傳銷窩點待過幾，知道這裏麵是有方法的，能夠乘人不備套出話來。

    

    但是我還真的沒有什麽見不得饒地方，君子坦蕩蕩，講真話他們又不信。

    

    審訊員很生氣，總是時不時地拍桌子，吼我。審問了我足有兩個鍾頭，後來他又不時拿出煙來問我要不要抽。我在外漂泊多年，然而卻煙酒不沾，看到他時而和善地要遞煙給我抽，我就想笑。因為我不知道是看哪本書上，當犯人問警察要煙抽，一般都是要交代的前奏了。可是我又根本不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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