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明月夜,短鬆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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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怨懟,因為我能理解她的所作所為。我隻是在思考……思考我到底應該怎麽做。
“皎皎呢?”
遠遠能望到等在原地的周衝的身影的時候,獨孤淵終於開了口。
我唇邊露出一個苦笑,說:“你的好姑母要為皎皎疏通經脈。我又怎麽敢說一個不字兒。”
獨孤淵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姑母親自照看,你不需要擔心。”
我索然無味地點了點頭,心裏卻覺得苦澀一陣一陣地蔓延開來。
何為情?何為有情……何又為無情?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自然是獨孤常磬與李青流陰陽兩隔的深情。可這話又錯了。獨孤常磬一輩子所愛的人,似乎便隻有一個李青流。她的父兄,她的子侄,即便跟她有著天生的血脈關係,卻終究是因為境界和層次的關係,與她漸行漸遠。
這便是無情了……
因為她本身就不在乎這些,就無情,所以她可以不管獨孤淵和獨孤琴在她身後如何明爭暗鬥,直到近些年……有些事情漸漸浮出水麵。
“我一直有件事情搞不明白。”我忽然開口問獨孤淵,我能說出來話對獨孤淵來說並不是一個值得震驚的消息。既然麵見獨孤常磬,那必然就要有問有答,一個啞巴自然是不可能有問有答的。
“你說。”獨孤淵淡淡地走在我身前半步。
“獨孤常磬是天命帝君,是不老不滅的。你跟獨孤琴……你們兩個,爭什麽?”
又不是說像是古代話本裏頭的那些權謀鬥爭,皇帝老子死了之後,地下的兒子們才咋咋呼呼地都想坐上那個位子去……獨孤常磬是冥府之主,是天命之人,她不會老去,也不會死去。那獨孤淵和獨孤琴爭奪的這一切,隻要獨孤常磬不死,終究都隻會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我以為會得到的沉默,也不過是持續了短短幾息,獨孤淵就平靜地道:“因為她需要我們爭。”
我的氣息驟然一亂,獨孤淵卻緊接著用一種極為淡漠的語氣,平靜地敘說著:“並非陰謀。以姑母的心性手段,她從來不屑於用什麽陰謀。小手段與大開闔,她隻會用陽謀,明晃晃毫不掩飾的陽謀。因為浮在水下麵的事情還很多,因為人心總是思變。”
“這又是什麽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氣,想從獨孤淵平靜而沒有波動的側臉上找尋出一絲別有意味的表情來,可是一無所獲。
獨孤淵微微偏了偏頭,似乎是極為不屑地側臉望著那一道一劍之下辟出來的威懾魔族的溝壑,以一種極為幽深而冰冷的語氣說:“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魔族,不僅僅是魔族。你以為她的明月夜短鬆岡是傷情?不,她隻是在告訴我,該見了。”
獨孤淵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背對著我們站著等候的周衝,淡淡地道:“或者,可以說得再簡單一些。”
“欲攘外,必先安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