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屠蘇酒（2）

耗子體型如貓兒大小，皮毛灰黑油亮，兩顆大門牙，一對順風耳，眼神賊溜溜，從茶館大門右側的小口鑽進，四下環視，便一溜小跑上了樓，那時天色微濛，茶館的人還在熟睡，無人知曉茶館來了這麽一位不速之客。 約莫半盞茶時間，大耗子背了個包袱從樓梯上下來，臨走對著睡著的尾魚仔細聞了聞，看樣子是害怕，一跳丈遠，滿臉驚恐，急忙從來時的口子逃出去，想來老鼠除了貓，最怕蛇類。 不過，姬霄看見這隻大耗子，也是一跳丈遠，驚懼地指著水鏡道：“哪、哪裏來的大耗子，快殺了他、殺了他！” 菱娘倒是很冷靜，說：“敢偷我的屠蘇酒，我要給他剔骨刮肉，做出碗耗子肉來！” 尾魚麵對姬霄姐姐的驚懼、菱娘的憤怒不知所措，收了水鏡，問：“長情公子去哪裏了，賊耗子的事，應由他處置。” 姬霄說：“你是真不知？” 尾魚反應遲鈍，不解姬霄的話，長情出門與自己何幹，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緣故，可姬霄和菱娘都有所隱瞞，問不出來，她便自作主張，替菱娘追回失竊之物。 忽而天地震動，尾魚踏腳之際一團青煙從地底冒出，青煙之中站著個渾圓的小人，仔細看，是個老頭子，胡須蒼白手執拐杖，粉衣女子對其作揖：“地藏爺爺，小女有事求解。” “是尾魚娘子，幾年不見，你怎地從姑蘇河搬到這處，這裏風景倒是好，可卻非妖類該來之地，你快離去罷。” “小女在此處甚好，多謝地藏爺爺關心。今日是遇到棘手的事，想請教爺爺昨日清晨是否有一隻大耗子從這個地界上經過？” 地藏縷縷自己的大胡子，若有所思道：“這片地界山清水秀物產豐饒，畜生和妖類多愛來此修行，耗子成千上萬，你說的耗子精長什麽模樣？” 尾魚將賊耗子的模樣一描述，地藏便想起來：“昨日是有隻大耗子經過，出了門往姑蘇河方向去了，我瞧他背著大包袱，以為哪裏來的逃饑荒的耗子，沒有過問，原是個小賊，竟敢偷長情的東西，真是膽大包天，嘖嘖。” 菱娘和尾魚聽聞這個消息喜上眉梢，地藏又補了一句：“昨日我還和耗子精搭過話，他說自個叫五財，要去姑蘇河成親。” 一個耗子精，和另一個耗子精成親，還是抓了良家婦女強逼人家下嫁，這世道，嘖嘖，真的亂了。 揚州城門，一隻賊頭鼠耳的東西躲在大槐樹下，遠遠瞧著進進出出的人，他身上背了個大包袱，幾乎被壓垮，五財抖抖汗水打濕的皮毛，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老子今天一定要進去，璿璣還在等我，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來不及”是五財的口頭禪，他搖身一變，變成個四肢健壯的侏儒，大搖大擺進了城門。 城門口原本站了兩隻鐵獅子，年歲一久鏽跡斑斑，威風不滅，聞著一股妖氣逼近，獅子滴溜溜轉動眼珠，自個麵前正走近一隻肥頭油耳的大老鼠，重要的是，還有屠蘇酒的香氣，鐵獅子不知是看見老鼠精還是屠蘇酒，口水流了一地。這一幕常人是看不見的，他們進進出出，鐵獅子一動不動，就是個生鏽的擺設。 百年前有一位揚州城主製造了兩隻鐵獅子，請道士做過法賦予靈性，擺在了城門口，那位城主早已仙逝，獅子們卻牢記自己的使命，巍峨不動守護著這座城。 其中一隻獅子斷了耳朵，另一隻斷了腳趾，二位大神低吼起來，五財意識到不對，站在那裏不敢往前走，大神們惡狠狠地盯著五財，斷了耳朵那位說：“哪裏小妖，進城為何？” 如果您覺得《柳毅庚離》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55/553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