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啊，你們女生都愛許願，你等下要許什麽願。”慕振飛的手撐著頭，側過身子看著嚴子珊。 她的眼睛燦若星辰，微勾著嘴角：“如果一定要我許，我希望我們離婚那天，我不會留下傷心的眼淚。” 慕振飛的笑在嘴角凝固，像被她戳中了痛處一樣，身心一陣顫痛。 那晚沒有流星，隻有陰沉的烏雲，籠罩著城市，像要吞沒一切。 星星點點的雨滴落在屋頂玻璃上，好像真愛的眼淚，透著燈光將一室照得斑斕。 嚴子珊側過臉看向慕振飛，幾縷碎發貼著她的側臉，半遮的雙眼黑白分明，眼波如水一樣清澈。 慕振飛對著嚴子珊淺淺一笑，這樣的慕振飛看起來太完美，完美到嚴子珊覺得這個男人不可能屬於自己，也不可能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嚴子珊的心靈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悲傷，眼淚仿佛是從心底湧出來的一樣，充斥上雙眼，一下決了堤。 慕振飛摟住嚴子珊，輕柔的詢問：“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 嚴子珊的眼淚和簡凝的不同，簡凝的眼淚讓慕振飛覺得壓抑緊張。 嚴子珊的眼淚讓慕振飛覺得心疼，想用一切方法讓這眼淚止住。 “沒事，就是有點想林逸了。”嚴子珊的話語沒有感情，頭埋進了慕振飛的胸口。 慕振飛放在嚴子珊肩上的手忽然失了力道，放在一邊緊攥成拳，一把推開嚴子珊，站起了身。 “你一定要在這時候提他嗎，嚴子珊林逸已經死了，我才是你丈夫！”慕振飛的雙手撐在腰間，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怒火。 “嗬，再過幾個月你就不是了。”嚴子珊莫名冷笑出了聲，雙眼仿佛被蒙上了萬丈寒冰一般。 “隻要你的名字在我慕振飛的配偶欄上一天，我都不許你再提起那個男人。”慕振飛俯身大手掐上嚴子珊的臉頰，迫使嚴子珊的雙眼正視自己。 “你和簡凝在大庭廣眾恩愛牽手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林逸義無反顧的用性命護我周全，你憑什麽不讓我提他。我遭暗殺時，誠惶誠恐夜不能寐的時候，你回過家嗎？你問過我一句安好嗎？丈夫，你覺得自己擔得起這稱呼嗎。”嚴子珊被捏著臉頰，發聲有些艱難，可還是把這一長串的話說完了。 “嚴子珊，你今天吃槍藥啊！”慕振飛欺身而上，將嚴子珊的手禁錮過頭頂。 “這才是我！心胸狹窄的壞女人。”嚴子珊紅著眼怒吼。 她通紅的雙眼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隻能存在眼裏，無法說出口。 而慕振飛更讀不出她的千言萬語，隻覺得她是個深愛著別人的女人。 她不想到結局輸的一塌糊塗，輸的連自己都不再是自己。 “你每次被我玩的那麽開心，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慕振飛緊咬後牙。 “我隻是把你當成他罷了。”嚴子珊說著冷嗬出了聲，手緊攥著被單，纖細的手臂青筋凸起，眼神透著視死如歸的絕望。 慕振飛麵色如灰，怒火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雙手更在發抖。瞳孔仿佛染了鮮血一般通紅，殺氣滕滕。 慕振飛摔門離去，原本的細雨綿綿在巨大的關門聲後，驟然如注。 嚴子珊起身追了出去，對雨中慕振飛的背影大吼。 “你懂什麽啊，你什麽都不懂，我不是小醜，不是為了取悅人才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