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選擇

“請喝了眼前這杯水。” 白洛本不想喝，可想著丫丫哀怨傷心的小臉蛋，想著自己突然湧出的淚水，她頭腦本一片空白，看到畫麵卻又突湧出漫天的悲傷。她到底怎麽了？ 連她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從小就做的一個夢。夢中自己處於一片迷蒙的霧色之中，她很迷茫，很無措，她不知道該去哪裏，隻知道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跑出層層煙霧，看到了漫天的梨花樹林，雪白的花瓣猶如皚皚白雪。在漫天雪地裏，一個身影背對著她。素潔的白色衣袍，一層若有若無的煙霧把他很好的包裹起來，讓人看不清，如夢似幻。 反反複複，做了許多年。直到十二歲那年，所有的一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從此，她的夢就隻是噩夢了。 而今，眼前所看到的畫麵讓她覺得，那個夢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夢而已。 在她拿起碗湊到嘴邊的時候，手卻被人按住了，而按住她的人便是夜皇。 “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夜皇犀利的眼神落在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上。 白洛也很奇怪，眼前之人不似一般妖怪，可是她又是誰?為何要幫丫丫呢？ 抑或她的目的就是她們？ “向來掌控一切的妖皇會懼怕老身害你麽？” 老人譏諷一笑，手卻微微發顫。 麵對眼前的她們，她想到了千年前，等她幡然悔悟憶起所有的時候，他們卻早已消失不見， “還是害怕麵對千年前發生的事情？” 夜皇並不搭話，隻是靜靜地盯著她看，他們之間眼神交流在一片電石火花之中碰撞。 他的嘴唇抿著，自己確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沉睡的謎底始終一片空白，自他蘇醒，一切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當他醒來的那一刻，他便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種感覺拋棄掉。 可他雖不去想，心裏卻越空，過去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 宛如那被剜去一角的心髒一般，空蕩蕩的。 千年前的一切，女媧之子，那半妖小孩、詛咒，一切都指向於自己。 他是千年前所有事情的主導，可卻偏偏忘記了那段記憶。 最後夜皇還是拿起碗喝了下去。 這不是意味著他輸了，而是他認為就算過去發生了什麽，那也絕對是他能夠掌控的。 無論是妖界還是神界人界，向來都掌控在他的手裏。 白洛震驚地看到他喝下去， 那老婦人喚他什麽？妖皇。 他還真是那個消失千年之久的妖界之皇？這勁爆的消息讓她怔怔地望著對方。 甚至在她端起碗的時候，手還一直抖。 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妖怪。想起她剛才還拿弓箭對著人家，這赤裸裸的挑釁，不會引起人妖血戰吧？ 若真如此，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能當妖皇的人，想必心胸應該不會太狹窄吧？ 帶著這份擔憂，白洛都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啥了。 喝下去的那一瞬間，天旋地轉，烏雲翻滾，黑夜像鬼魅一般向她襲來。翻湧的記憶是她的，卻又不是她的。 一層厚厚的迷霧，遮住了所有的視線，她不斷地往前跑去。似乎後麵有一群鬼魅在追趕著她，如果她不跑，便會被黑暗吞噬，被它撕裂。 在黑暗的前麵有一個亮光，那亮光似乎在告訴她，隻要穿越這層迷霧，便能尋到自己渴望已久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