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540:至暗時分(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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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因為這些獸魂沒辦法直接吞噬龍魂,需要進入到自己識海後,通過自己為中轉,才能吸納這些它們最為需要的魂力。
這種行事手段,怎麽跟魔修的手段有幾分類似?!
蘇子越自己的神識,已經比原來增加了十倍不止,甚至當他第一根神識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周圍的那幾根神識同樣被動的快速暴漲起來。
在蘇子越學習的典籍中,神識修為乃是所有高階修士最難修行的關隘。
很多元嬰聖君為了能早日讓嬰靈操控神識,需要閉關百年,日夜明想哥哥鍛煉,才能讓神識勉強成長到可以讓嬰靈操控的程度。
如今他這神識,倒跟拔節的韭菜那樣,瘋狂生長。
一邊是未知的獸魂投影,而另外一邊則是神識瘋漲。到底要怎麽選擇?
蘇子越隻猶豫了片刻,就再次將幾根細長的成長起來的神識,都伸到了血色牽引符紋哪裏去。
這次,他隻能繼續下去。
蘇子越的做法極大的刺激到了共生玉盤上所有的獸魂符紋,它們都瘋狂爭搶著想進入到蘇子越的識海中,獲取金龍殘魂的力量。
而蘇子越這次隻是隨機的在血色牽引符紋周圍拽了幾枚獸魂進入識海。
這讓那些原本盤踞在蘇子越身上的獸魂變得狂躁起來。
顯然,蘇子越身上的獸魂更為凝實強大,它們原本搶占了最為優勢的位置,能夠在結契成功後,分享到最多的結契餘祥。
萬萬沒想到,蘇子越不走尋常路。結契不成,反而把獸魂符紋拉到識海中分享魂力。
那些強大的獸魂暴躁了起來,它們想重新搶占靠近血色牽引符紋周圍的位置。其他的獸魂則聯手反抗這些素來霸道的大獸魂們。
一時間,無數的獸形符紋相互撕咬吞噬,又重新散開凝結。
它們爭鬥的顯影,有的時候出現在共生玉盤,有時候則在蘇子越外袍上顯露出來。
乍一看上去,就仿佛無數的遠古靈獸,不斷在蘇子越身上顯現又隱匿起來。
他身上仿佛藏了一個巨大的靈獸神國那般。
讓人目馳神炫。
香茅子等人也都看到了蘇子越身上的變故,這些從未見過的靈獸符紋圍繞著蘇子越來回旋轉閃爍,越來越快。
到仿佛是什麽遠古祭祀的儀式那樣。
透露出一種又神聖,又蠻荒的味道。
香茅子和顏令甄雖然不知道在蘇子越身上發生了什麽,但她們都唯恐會幹擾到當前的儀式,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轟隆!
從上遊河道上又傳來不斷砸落入水的聲音。
方才跟無垢屍傀纏鬥著跑遠的馮勞通,又揮舞著荊棘藤蔓跑了回來。
顏令甄聽到了聲響,連忙對著香茅子揮手,示意她快點過來跟自己站到一起。香茅子剛想和吞吞過去。
一道青色的身影,瞬移的再次出現在不遠處的前麵,正是馮勞通和他的藤蔓。而無垢屍傀周身古怪的符紋已經布滿身體,它扭著身子躲過荊棘藤蔓的攻擊,又移動到遠處,再次發出無聲的嘶吼。
香茅子有些後悔,剛剛自己太過緊張,一時間居然忘記過去跟顏師姐他們匯合。
如今這種元嬰境界的戰況橫亙在河道中央,她不敢動,更不想引起對方的注意。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香茅子還是手持凶寧劍,似有似無的雷瞬劍意凝聚在劍尖。
一股隱隱的寂滅劫雷的劍意在她周身釋放著。
這也是種虛張聲勢的威懾,哪怕自己明明不是對手,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
顯然,雲修的想法跟他一樣,他手裏捏著九淵陰陽圖,一股幻境的法則之力,就在他身前若隱若現。
然而香茅子想多了。馮勞通也好,無垢屍傀也好,他們兩個根本連眼神沒往河岸兩側看上一眼。
馮勞通的注意力,全部被共生玉盤,以及蘇子越給占據了過去。
當看到蘇子越身上前仆後繼的遠古獸形符紋後,馮勞通怒不可遏,這分明是一副正在契約當中的模樣。
自己苦熬了半生,投靠到顯世仙君門下後,更可謂忍辱負重。如此折辱,不過是為了尋求化神的機緣。
如今這種天大的機緣已在眼前,焉能眼瞅著它落入旁人們之手?!
馮勞通甚至連無垢屍傀的威脅都暫時放在一邊,他揮舞藤蔓,狠狠劈向共生玉盤下方的磯石。
共生玉盤自帶防禦結界,他破不開。但共生玉盤總不會連河道中的磯石也一並都納入結界中吧。
轟隆,哢嚓!
在荊棘藤蔓連續的猛攻之下,原本牢牢卡住共生玉盤的台磯碎成了無數石屑。
共生玉盤本就在河道的湍流中間,如今基座被毀,玉盤側傾,直接往懸崖外的瀑布下方翻滾跌落下去。
“大師兄!”香茅子尖叫。
隻一瞬,蘇子越連通共生玉盤就墜下了崖底。
而馮勞通則甩著荊棘藤蔓,一並躍下了瀑布。無垢屍傀身形閃爍,也直接消失不見。多半也利用瞬移身法,追隨著馮勞通而去了。
香茅子本能的就想禦劍追到懸崖下方去看,不久前蘇子越叮囑她要盡快離開的事情,如今早都拋在腦後了。
她剛收回雷瞬劍意,打算抬手捏決禦劍,就聽見顏令甄幾乎變聲的喊了一句,“辛夷,小心身後。”
那聲音帶著顫音,仿佛驚恐到極致的樣子。
香茅子楞了一下,然後她就在識海中感應到吞吞的嘶吼:它,它來了。
吞吞的話語極為簡單,可那種無法壓抑的恐懼和絕望,簡直如同潮水一樣衝襲著香茅子的識海,甚至讓她差點連凶寧劍都握不住。
吞吞,害怕極了。
香茅子被吞吞的情緒影響,自己都幾乎無法站穩,她腳下一軟,往前踏了半步,差點整個人栽進湍急的河道中。
幸虧她下盤極穩,硬生生的在半個上身都前傾的情形下,還是紮住了腳步。
吞吞到底怎麽了?香茅子剛想問它,就在麵前湍急的河流上,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倒影,蓋住了整個河麵。
此時,月影西移,群星隱匿。
正是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宛如銀色長練的湍急河水,都在幽暗的微光裏,變得深沉幽深起來。
可就算這樣,香茅子依然能看到一道巨大的合影,筆直的矗立在她身後,宛如一座突如其來的山峰,將她和吞吞牢牢的罩在下麵。
當香茅子看到這道濃鬱巨大的身影後,才感受隱隱的一股威壓。
一股冰冷而清晰的寒意,輕輕的,順著香茅子的後背,慢慢往上移動。
就仿佛有人在她背後,用一根冰錐,在輕輕滑動那樣。
香茅子不敢動,她的眼睛努力看向河麵。
河流湍急,月色暗沉。
除了那巨大到誇張大陰影,香茅子看不到任何更清楚的東西。
驀地,她忽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周圍居然除了河流汩汩的聲音,任何雜音都沒有了。
自己的身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香茅子把眼睛看向河岸對麵,卻發現雲修死死的捂住顏令甄的嘴巴,整個人身體緊繃,卻一動也不敢動。
滴答,香茅子感覺有什麽東西滴落在自己的後脖頸處。
然後,那根冰錐一樣的東西,輕輕抵在後腦。
輕微,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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