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訓(1/2)

    丫鬟拾起那隻鐲子，卻麵現疑慮之色，似是經過一番考量，那丫鬟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勞煩問下，那名姑娘長什麽模樣，可有什麽特征？”

    夥計皺眉沉思：“那姑娘衣服厚重，又戴了麵紗，實在不知長相如何。”見丫鬟麵色戚戚，夥計便好言寬慰道：“不過，這鐲子貴重的很，尋常人家定是沒有的。想必這鐲子的主人，定是小姐所相識的那位姑娘。”

    丫鬟似有難言之隱，稍一猶豫，終又是繼續說道：“那姑娘雖與我同是將軍府的下人，但她的主子與我家小姐卻不甚和睦，若是我將這鐲子送還與她，她卻咬我一口，這可如何是好。”

    月色初起，映著那丫鬟纖弱的身形愈發柔美。夥計一顆心登時化了，心底膽氣橫生：“姑娘你盡管回去，若是蒙了不白之冤，來找我便是，小人願替姑娘作證。”

    聞言，丫鬟嫣然一笑，將鐲子收入袖子，朝著夥計施了一禮，夥計忙稱當不得。待丫鬟取了決明子，離開鬆柏堂後，夥計卻跑出藥鋪，忽然叫住了丫鬟：“姑娘請留步。”

    丫鬟轉身，眸中滿是不解。

    “那位姑娘出了咱們鬆柏堂後，又去了鶴梅堂，延年堂，仁壽堂，若是姑娘需要，亦可去這三處藥鋪一一問過，”似是瞧出丫鬟眸中疑惑，夥計赧然一笑，“咱們四家藥鋪，其實俱是一個掌櫃，那姑娘如此掩飾行跡，我家掌櫃自然有些疑惑，便吩咐咱們下人留心。若是這個消息能幫到姑娘的話，小人不勝榮幸。”

    月色下，那年輕夥計濃眉大眼，五官英挺，倒也是個幹淨清爽的男子。丫鬟一愣，隨即淺淺一笑，轉身離去。

    夥計望著丫鬟離去的身影，怔了許久，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藥鋪。

    待走得遠了，迎春這才斂起那副文靜端莊的模樣，急火火地回了顧府。按小姐原訂的計劃，應是去過四家藥鋪後，再回顧府的，不過從鬆柏堂夥計那得來的新情報，教她的行動輕鬆了許多。

    剛回顧府，卻發覺芙蕖院內氛圍有異，迎春心中一凜，知是小姐開始發難，隻是她回來得提前了許多，便不好貿然出現，隻得尋了個僻靜所在，悄悄地望向屋內。

    顧雨齡雙目緊閉，臉上黑氣濃得如化不開的墨一般，生死不知。堂下迎夏、迎秋、迎冬三個跪著，麵色戚然，顧惜之勃然大怒，正大聲斥責，萱姨娘勸語相勸，眸底卻是一片惶然，顧妙齡站一邊，隻是哭，餘下杜鵑、子規兩個，卻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萱姨娘稍一遲疑，心底一陣暗喜，麵上卻仍是一副悲憫之色：“老爺，大丫頭如今這副模樣，與這些個丫鬟定是大有關係，照妾身看，這些個丫鬟不如先杖責二十，再發賣出府去。妾身再找些乖巧省心的婢子過來，好生照料大丫頭。老爺覺得如何？”

    顧惜之正是盛怒，瞧顧雨齡憔悴至極的一張小臉，怒不可遏地揮了揮手。萱姨娘心中大喜，便要吩咐下人將三名婢子拖出去杖責。可一名丫鬟卻忽地申辯：“這幾日大小姐除了一日三餐，便是服藥，咱們幾個都見著了，大小姐每次服藥之後身子都是一陣不爽利，定是藥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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