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洛旖

雪狐(十九)

一個月黑的深夜裏,錢府來了位不速之客,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當錢大錄抬起頭來看到她時,張大了嘴:“你…” “我還活著,爹…”女子笑顏如花,腰枝亂顫,像是在看世間最好看的笑話那樣盯著錢大貴,嬌聲說:“可惜你兒子已經死了。” 這絕不是往昔的雪浮,錢大貴搖頭:“你不是雪浮,你是誰?” “我怎麽不是雪浮了?我是雪浮啊,我是你的兒媳婦雪浮。”女子的臉上沒有丁點兒善意,全是妖狐淩厲之氣,如同要食人一般。 錢大錄感覺到女子身上的血腥氣息,驚呼:“鎮上的人都是你殺的?” “沒錯。”雪浮笑了,走到錢大貴麵前笑著說:“我啊,每隔兩天,趁錢錄睡著了之後,都會跑出去殺一個人,當然,我不隻是殺人,我還要食盡他們的心肝…”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錢大貴想不通雪浮這麽做的理由,難道如周含柳所說…“你真的是妖怪?” “哈哈哈哈。”女子開懷大笑,擺著手回答:“你現在才知道,已經晚了,不過呢也好,如果你早知道了,就沒這麽好玩了,頂多就跟那個女人一樣瘋瘋傻傻的,到處說我是妖,我是同情你,就算你說我是妖,你的寶貝兒子也不信呀。” “你…錄兒那麽愛你,錢家待你不薄,就算你是妖,也不該害死他呀!難道你沒有一點兒感情的嗎?”錢大貴氣得混身發抖,忘記了害怕,指著雪浮大罵。 女子經這提醒,故自言自語:“你說得也對,我不該這麽做,我不該勾引皇上,也不該和皇上在行宮裏夜夜笙歌,讓你的寶貝兒子以為我為了他受盡屈辱,以為我為了保護錢家而犧牲自己,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死。” “你這個妖孽!”錢大貴想到兒子的死,就恨啊,掄起手掌就要打雪浮。就在錢大貴的手要碰到雪浮的一瞬間,整個人被彈開了,這時錢大貴才感覺到了害怕,嚇得縮在牆角,因為雪浮的眼睛泛著血紅的光芒,那是妖的象征。他還看到,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從雪浮的裙下鑽了起來,足有一人高,隨著尾巴的晃動,雪浮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咆哮起來:“還不是怪你!原本我是想一個個殺光鎮上的人,讓你在恐懼中死去,可是你偏偏要出資修什麽行宮,我也隻是見機行事而以,否則你兒子不會這麽早死!因為我要玩到最後,要你害怕,要你心痛,我要更久的折磨你!” “我…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錢大貴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他不明白雪浮這麽做的原因。 雪浮笑了起來,蹲到錢大貴身旁,用自己的爪子摸了摸錢大貴的胸膛回答:“看來你很善忘啊,難道你忘了你自己曾對我念念不舍,你忘了山中住的那個農夫嗎?” “農夫?”錢大貴努力的回想,山上的那個農夫,二十多年前那個被自己殺死的農夫,當時,錢大貴隻不過是想要農夫身邊的那隻白狐,誰知道農夫寧願死也不願意交出,而錢大貴自己找遍了附近都沒有找到那隻白狐,現在的錢大貴恍然大悟:“你就是那隻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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