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湧(2/4)

    “請假了？那你知道他現在人在哪嗎？”

    前台聳聳肩：“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他家看看，說不準會碰到。”

    話問出口，祁隆昌也覺得失態。

    誰請個假還和前台打個招呼呢？

    祁隆昌抱歉地笑笑，道聲謝，最後兜兜轉轉，還是來到了祁無憂家附近。

    其實他沒有太多的期許，隻要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

    他把車聽好，在車裏靜靜地等著，終於，祁無憂出現了，祁隆昌下意識就要衝出去，想到上次的事情，硬生生壓抑住，隻是遠遠地看著他。

    祁無憂穿著一身休閑裝，還帶了一頂帽子，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手裏的一束白花是他唯一的亮色。

    祁隆昌看著他這打扮，突然想起什麽，立刻緊張起來。

    他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啟動車輛遠遠地跟著祁無憂，想看他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裏。

    看到“墓園”兩個字，祁隆昌心裏的最後一關防線被徹底突破，他的肩膀劇烈地顫抖，張嘴咬住拳頭，無聲地痛哭著。

    良久，祁隆昌終於緩過來，隻是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還有些顫抖。

    他伸手抽出一張濕巾，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打開車門，緩緩地走向生命中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媽，我來看你了。”

    聽到祁無憂的聲音，祁隆昌停下腳步，不忍打斷他們母子兩的談話。

    祁無憂放下手中的花朵，蹲下身子輕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最後幹脆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掩麵，半響才鬆開。

    “呼！”他長出一口氣，看著照片上那個粲然笑著的人，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隻不過這個微笑帶著些許苦澀：“媽，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畢竟你牽掛了這個男人一輩子。”

    祁無憂說到這裏，祁隆昌反應過來，祁無憂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自己。

    “前一陣他約我出去了，我本來不想去的，但他拿你對他的感情威脅我，所以我最後還是去了。”

    想到上次見麵的場景，祁無憂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總之，在他的印象裏，就是尷尬，滿滿的尷尬。

    他想了一會兒，長出口氣，這才繼續道：“他好像很後悔之前對我們做的那些事，瘋狂地想要彌補，給我買了很多東西，有吃的，穿的，用的，甚至還買了一輛車。”

    說到這裏，祁無憂頓了一下，到底沒邁過自己心裏那道坎：“我知道這些加一起也花不了他多少錢。媽，我沒有要貪圖他錢的意思，你了解我的。隻是我覺得，他原本能為我們做更多的，隻是他沒有，現在隻好拿著錢來填補。可他不知道，我不需要，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屑於。”

    說完這段話，祁無憂低下頭，沉默了好長時間。

    祁隆昌探出頭，看著祁無憂那麽高的小夥子現在像個受傷的小獸一般，蜷縮著舔舐自己的傷口，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是否在一個個夜深無眠的時刻，祁無憂和他的母親也是以這樣的姿態自我治愈他帶來的傷害？

    “媽。”聽到祁無憂的聲音，祁隆昌立刻繃直身子，緊張地看著他。

    “媽，以前我們遭遇的那些事情我一個都沒忘，祁母那樣的心狠手辣，祁隆昌既然能和她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近墨者黑，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聽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對自己是這種評價，祁隆昌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失敗者。

    可祁無憂還沒有說完。

    “不管現在祁隆昌做什麽，他之前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饒恕的。當初是他不負責任拋棄我們，現在憑著幾個臭錢就想讓我認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祁無憂站起身，看著墓碑上的那個照片，剛才的滿腔怒意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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