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飛向有愛的地方——三毛《下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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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飛向有愛的地方三毛下篇 1979年9月30日, 河西因潛水意外喪生。
我去看它的時候已經是半瘋了,人家跟我說是他,我說不是他,我不相信,我一定要看見了他我才相信。
他們說那你去看,但你要勇敢。
我說好。
後來走到那個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就把陪我去的朋友都擋在門外,我說如果是他的話,那麽這就是我們夫妻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我要給他守靈了,你們不要進來,讓我跟他在一起。
我一個人走進去,走進去的時候,我看到那個棺材裏麵躺著的人就是我心愛的丈夫,怎麽看都是他,實在是沒有錯啊。
但我沒有大哭大叫,我就上去看著他,他穿著心愛的潛水衣,我把我的手握著他的手,就像我們平常生活的習慣一樣,我跟他講河西,以我的經驗或者我們共同的經驗,好像你死的時候要經過一條黑黑的隧道。
可是你不要怕,我握著你的手,你勇敢地走過去。
過了這個隧道以後,那邊有慧光神會來接你,我有父母,不能跟你一起走,過幾年,我再來赴你的約會。
這是很久以後三毛的回憶,淡定的字裏行間流露出的是讓人撕裂心肺的遺憾與刺痛。
河西下葬在一個淒清的小墓園裏,那是他生前長於三茅散布的地方,那是一處高崗,坐在那裏,可以看見河西從前工作的地方,看見他們一起生活的小鎮,還有那片藍色的大海。
悲傷的三毛一度親手為河西挖墳,直到雙手鮮血淋漓。
在塞爾維亞的雪地裏,我們已經換了新,你的心就是我的,而我的是你的。
今日埋下去的是我們。
沉浸在痛失愛人的悲傷裏,那個爛漫的女子從此變得憂鬱。
靜靜的墓園裏隻有蟬鳴的聲音,三毛坐在地上,在泳綿荷西的身邊,她用自己的手指一遍一又一遍輕輕劃過愛人的名字荷西,瑪麗安葛羅,像是對愛人的撫慰,如同每一次輕輕摸著河西頭發般的依戀和溫柔。
她親吻著河西墓碑上的名字,一次一次又一次。
雖然口中一直叫著河西安西,河西安係,可是三毛的雙臂卻不肯放下一逝的河西,他對河西說河西,你乖乖的睡,我去一趟中國就回來陪你,不要悲傷,你隻是睡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廣目無邊的撒哈拉永遠回蕩著這麽一首挽歌。
也許正是河西付出的太多,才讓三毛在沒他的日子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找不到往昔的快樂。
他等了我6年,暗戀了我12年,訣別時沒有跟我說一聲再見,我所有的感情都隨河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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