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燕子(2/2)

    射箭者和舉靶子的人都躲在白楊樹林蔭道之間，看不見人影，隻能望見煤氣燈照耀的光亮的白楊樹叢裏，流水嗖嗖而飛。

    看著女工們的舞姿和流光溢彩的箭足，我幾乎流下眼淚。

    來到這地方之後，便時常想起那裏的噴霧。

    我想這裏的姑娘即便到那座工廠上班，如不參加任何舞蹈，就隻能呆呆看著別人的故鄉之花，其實不然。

    首先，這邊的姑娘不願到那裏做紡織女工，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離城市很遠，正直而善良。

    然而深戈爾為何都這麽矮呢？

    這個且不說，其次，或許生活富裕，人人都不享受刺激吧，這就更使得外地來的人覺得這座村子太沒意思了。

    這座村子可以說沒有戀愛，風俗禮儀都很死板，是個缺少愛情的村莊。

    所以，抑或沒有前邊所說的藝術，隻有富士山才是這裏的藝術，你猜怎麽著？

    最近我擔當班主任的那班學生都是普通小學五年級的女生，我叫他們34個女孩任意畫一幅畫，結果大吃一驚，以富士山為背景的話就有21幅嗬，我完全靜待了從這裏望去，遠天裏的富士的滋影，說是一座山，更像一種天體，於空中隱蘊著一團細柔的光亮。

    年輕教師看我一臉驚奇，繼續說下去。

    孩子們或許從富士山的影像中感受到自己的美麗和理想中的滋影吧。

    而且，畫麵上總有燕子飛翔。

    這樣的畫共有12幅。

    燕子，嗯，燕子！

    這也使我感到意外。

    我還沒有注意燕子是否來了。

    剛到 4月 末嘛。

    然而孩子們都看到了。

    細想想，孩子們依然感知了季節的藝術，我反而太遲鈍了。

    這位又作詩又寫小說的年輕教師說著說著笑起來。

    是嗎？

    畫燕子的人這麽多？

    是的，有燕子的畫麵共有12幅。

    燕子，就是那種燕子呀！

    關於溫泉的燕子，我也有一段美好的故事，於是我也講述起來。

    我的一位朋友的戀人是電影演員，兩人上學時就很親密，但一直沒有深入發展下去。

    女子的名字大紅大紫之後，一心想離開那個男人。

    不過，當那位女演員的片子在淺草電影院開始供映時，兩個人都去觀看了。

    當時那部電影中有個場麵，女子一副清純的山村姑娘的裝扮，獨自一人走下山坡。

    他倆看到這裏，發現銀幕一角有隻燕子像流星一般須然掠過。

    啊！

    燕子！

    女人不由驚叫起來，所以同男人對視。

    拍攝這一場戲時，導演和攝影師也許沒有注意到燕子飛入鏡頭，女演員也全然不想。

    活動結束後，女人多次告訴男人這件事。

    燕子，燕子，念念不忘。

    看來，那隻疏忽掠過銀幕的飛燕的姿影，沉澱在女子的心底裏了。

    燕子在飛翔。

    那隻燕子眼見著疲憊不堪了，這時便一頭栽進男人的懷抱，靜靜地哭泣起來。

    那位朋友告訴我，那段山坡戲就是在這一家溫泉場拍攝的。

    我很喜歡這段燕子的故事，就像你剛才所說的在舞場看到的見識。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

    可不是嗎？

    這座村子，34個少女，就有12人畫下了燕子，燕子，燕子！

    我們一邊再次念叨著，一邊環視著陸風吹拂的天空。

    大政十四年，1925六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