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深深又幾許

第1061章下次,我陪你(下)

難不成生氣了?這麽小氣? 如果是以前,我有大把的時間跟他耍花腔,現在不行,好不容易見個麵沒時間鬧脾氣。 我從後麵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黑發中。 他的頭發裏有好聞的薄荷洗發水的味道,他真是長情,這麽多年來都不換洗發水的。 “南懷瑾安頓好了?” “嗯,現在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嚴重嗎?” “再置之不理就會很嚴重,如果他配合治療的話,沒多久就會康複。” “南懷瑾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會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他說,他的身體屬於穀雨的,穀雨不在了,他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桑旗將我拉到他的麵前,我蹲下來,把臉貼在他的膝蓋上。 “我從來不知道,南懷瑾這麽愛穀雨。” “我也不知道,恐怕連穀雨自己都不知道,我們一起在美國生活過,南懷瑾對穀雨的愛是一點一滴地滲透的,滲透到他的骨髓裏,消滅不掉了。” 我很傷感,抱著桑旗的膝頭鼻塞。 他溫柔的掌心在輕撫著我的後背:“夏至,穀雨讓你活下去了,你就得好好地活著,嗯?” “我活的好著呢!”我從他的膝蓋上仰起頭。 他捧住了我的臉彎下腰來,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湛黑的眼睛注視著我。 他的眼底像一條布滿了砂礫的河流,水很清澈,但是河底很粗糲,複雜又痛苦,就像是光著腳踩下去的感覺。 他的大拇指從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撫過:“孫一白說,你有自殺的傾向。” 說這話的時候,我和桑旗同時顫了一下。 我立刻否認:“去他奶奶的爪,我怎麽會自殺,我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那天吊威亞的時候,你有自殘自殺的情緒,我看了那個片段。” 我呼吸濃重,但仍然在努力反駁:“你看錯了,那天的事故都是孫一白的團隊太菜。” “孫一白的團隊太菜我們可以換一個不菜的,如果你有什麽事,你讓我怎麽活?嗯?”桑旗語氣很輕,聲音很溫柔。 但是句句拷問,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凝視著他浪潮般翻湧的眼眸,我呼吸凝滯。 承認了吧,在桑旗麵前我是演不了的。 “我不是有意的。”我半闔上眼睛:“當我被吊起來的一霎那,我好像看到了穀雨和白糖在不遠處玩,我很想加入他們。當時我的麵前有棵樹,我想如果我撞過去的話,是不是就能和他們一起了。” 我被桑旗用力地擁入他的懷抱裏,他抱的我很疼,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樣。 他像一台碾肉機一樣,我覺得我再被他這麽擁抱下去的話,我的肉就可以包餃子了。 “桑旗,我下次不會了。”我弱弱地求饒。 他好半天沒說話,雖然我聽不到他發出的任何聲音,但是我猜到他在流淚。 他的眼淚滲入我薄薄的戲服,我的肩頭涼涼的一片。 “夏至。”他喊我的名字。 “哎。”我心虛地應:“小的在。” “白糖也許沒死,我媽媽也許沒死,你爸媽和親戚也許都沒死,我們再努努力,可以麽?” 我點頭如搗蒜:“我下次不會了。” “如果真的堅持不住了,我陪你。”他將腦袋從我的肩膀上移開,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眼淚了,隻是眼睛裏還有水光泛動。 我一向不太適合太為悲傷的橋段,我是個逗比,不會太苦情。 我眨眨眼睛,笑了:“我的使命重著呢,我要幫你恢複清白,幹掉桑時西,奪回大禹,重振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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