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天亦有情天亦老！(2/5)
司空遙恒聽聞管家的話，手中的筆輕輕的滯留了一下，丹青潑灑了整個宣紙，難道她真的回去了嗎？一點眷念都沒有嘛？
曾經她不是說過她愛寧若清那個病弱的男人嗎？她為什麽沒有為了他而留下，司空遙恒此時多想找到一個讓洛紫煙留下來的借口，那樣他還可以告訴自己洛紫煙沒有死，她也沒有離開。
可是他的理智卻是很清晰的，他刺騾資源與的那一劍是穿透了她的心髒，根本不可能活著的。
司空遙恒將筆隨意的放下，桌上的那一張畫像依舊是同一個女子——洛紫煙，隻差一點點就好了，可是那一點丹青卻徹底的毀整個畫像。
“那鬼碭山上的那個男人可還在，讓你去查他，可有打探到什麽？”可能是時間久沒有說胡，司空遙恒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他特有的磁性。
“回王爺，據探子的信息，那個男子自從那一夜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鬼碭山。至於仙臨峰，一般人上不去，無法得知。關於那個男子，隻知道在他六歲的時候被白雲寺的方丈雲遊帶回來的，但是卻隻是一個俗家弟子，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便被方丈送去了鬼碭山，那個陣也是為他而設的。”
“那他的身份……”司空遙恒微微皺眉。
管家抬起頭輕輕的搖了搖，繼續回到，“無從得知，像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樣。白雲石的方丈也在一個月之前出去雲遊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兒？”
“下去吧！”司空遙恒聽聞，眼睛裏閃過一抹深意，還有讓人不易察覺的傷痛。
“王爺……”管家遲疑的望了望司空遙恒，見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起伏，一臉的平靜，眸子裏閃爍著冷光，管家心裏琢磨了一下，繼續說到，“王爺，汝陽王府今日的動作很大，而且宮中出來的消息，皇上的身體怕是會越來越糟，王爺是否可以著手準備了？”
“下去吧！”司空遙恒重新站回到書桌邊上，將毛筆拿起，換了一張宣紙，閉著眼睛想著腦海的那個人兒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手中的毛筆隨著記憶力的輪廓一點一點的描述著。一陣風過，書房裏隨處可見的畫像隨著風輕輕的飄起，沾惹了塵埃，再一次落到世俗的糾纏中，然後在一點點的逃離那個窒息的世界。
管家看了看司空遙恒的，最後子那裏長歎一聲氣，然後轉身出了書房，自古以來女人就是成大事者的牽絆，甚至是紅顏禍水。看看現在他的王爺就知道了，整日都躲在那書房裏，為那一個已經離開了的女子作畫。這樣要到何時方才休啊！
希望他的王爺早日醒過來，隻是唯一的期望了。若再不醒過來，輸了，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贏著為王，那輸的隻有一個結局，死亡。
“哎……”
司空遙恒的手不停的動著，可是隻差最後一筆的時候，司空遙恒的眼睛突然抬起來，精明如斯的目光。
“來人，進宮。”門外的管家聽見司空遙恒的話，臉上的愁雲消失不見，滿臉的笑容說著他此時高興的生活。管家的心裏對司空遙恒的敬意有生一分。
伊府伊風昊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蒼白的臉色，眼睛已經凹進去了，嘴裏還念著洛紫煙的名字，“紫煙，紫煙……”
似乎夢裏很不好，每一次喊著洛紫煙的的名字，伊風昊都是一副痛苦的樣子。
“風昊，風昊，風昊，你醒醒。”伊風軒坐在床邊，接過流螢遞過來的毛巾，給伊風昊擦著臉，兩兄弟沒有親人，一直都是相依為命的。伊風軒愛這個小弟，一直將伊風昊保護的很好。他在朝做官，而伊風昊卻做了一個自由人。
“風軒，你別著急。”一旁的流螢走過來溫柔的將手搭在伊風軒的肩上，輕聲的安慰著伊風軒。
當日伊風軒抱著伊風昊回來的時候，流螢真的嚇死了，隻見兩個人滿身都是鮮血，衣襟已經染紅了一片，看上去既詭異又妖媚。
伊風昊一直昏迷不醒，伊風軒找了很多大夫，臉宮中的禦醫也來了一批又一批，隻是每個大夫都束手無策。
而且那一晚，流螢正在房間裏看著伊風昊，伊風軒匆匆出去，正當流螢動禦醫離開的時候，在花園裏聽見了伊風軒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
“你說什麽？”伊風軒的聲音有一絲的不可置信，還有隱忍著的痛苦。
“大人，上官蓮蓉在你們離開後，被安陽王爺用劍刺進了心髒那裏，速度實在快的讓人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的人還沒有上去，一個白衣男子破窗而入，將上官蓮蓉抱著了。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話，似乎上官蓮蓉已經死了，但是一開始安陽王爺並不準白衣男子將上官蓮蓉帶走，但不是知道白衣男子說了什麽，安陽王爺隻是陰沉著臉，看著他們離開。直到客棧的小二去叫安陽王爺，他方才離開。”
“不會的，她怎麽會死，紫煙怎麽會死。”司空遙恒搖著頭，頓時感到眼睛變得濕潤無比。怎麽會呢？她不是說她不會死的嗎？她說司空遙恒不會殺了她啊？為什麽自己沒有將她一起帶走啊？是他害死了她嗎？
伊風軒突然發瘋一般的狂叫。
流螢聽到這裏，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上官蓮蓉你就這樣死了嗎？你不是還要和我鬥的嗎？看來我流螢還要好好謝謝你。
雖然流螢很高興，但是心裏也堵得發慌，那個奇特的女子，一開始跟著她學習東西，她真的很聰慧，流螢不得不說她自己真的比不上洛紫煙，她一學什麽就馬上會了。這樣的女子就死了？真是讓人惋惜，如果他們不一開始愛上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如果心裏沒有她的話，流螢很願意與她成為好姐妹的。
接下來的日子，伊風軒似乎將那天夜裏的對話忘得一幹二淨，臉上依舊是那溫柔的笑容，目光也十分柔和。沒有誰再提過洛紫煙這個名字。就連在伊風昊麵前伊風軒也從來不提她。仿佛洛紫煙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也仿佛洛紫煙的離去伊風軒還不知道一般。
隻是進十日來，伊風軒的生活變得忙碌不堪。每天除了出府就是在書房，來看伊風昊也是匆匆來，匆匆去。流螢皺著眉頭，伊風軒看著伊風昊緊閉的眼睛。
伊風軒的心裏在琢磨，今日進宮遇見了一直為伊風昊看病的禦醫，禦醫告訴她，伊風昊如果長期不醒來，就隻有等死，講個活死人一樣。他們其實可以多對伊風昊說胡啊，最好的是刺激他，說他在乎的東西。
“風昊，快醒醒，好嗎？大哥很擔心你，你是大哥唯一的親人，大哥不能在看著你離開了。”伊風軒的話雖然說得很是平淡，沒有什麽起伏，但是站在他是身後的流螢卻很明白，伊風軒的難過。流螢看著那一張愛慘了臉，她暗暗發誓這一輩子她要成為他的女人，無論是妻還是妾。她都甘願。
“風昊，你知道嗎？紫煙出事了。”伊風軒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低著頭給伊風昊擦著手，沉吟了半會方才慢慢說出來。
流螢卻看見伊風昊的眼睛輕輕的動了一下，“風軒，風軒，剛才風昊的眼睛動了一下，真的動了，他有反應了。”
流螢的話帶著朝陽般的活力，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伊風昊抬起頭看了一會兒伊風昊，臉上卻不見得高興，而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難過，他知道隻要說到洛紫煙，伊風昊才會有反應，也隻有洛紫煙三個字可以讓他在意。隻是那樣的結局，他是在不想他弟弟知道實情。伊風昊愛洛紫煙，比他這個大哥，更甚。如果告訴他洛紫煙離開了人世，她已經死了，被司空遙恒殺死的，他知道伊風昊更不會活過來，他定會隨著她而去。
哪怕以後伊風昊怪他，不理會他。他也要自私這一次，伊風軒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他已經失去不起了。
“風昊，你不是說不想再讓洛紫煙受傷了嗎？那就快醒過來去保護她，這一次大哥不會再攔著你了。大哥知道風昊很愛很愛紫煙，現在風昊不再是為兄手上的小孩子了，你是一個男人，男人說話就要算數，就要實現諾言。”伊風昊低著頭，不忍心欺騙伊風昊，但是他已經無從選擇了，不是嗎？
一旁的流螢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對麵前這個男人的愛又多了一分，流螢的臉上劃過眼淚，既是為了洛紫煙而流，也是為了伊風軒而流。嘴角的笑容是她的堅定的愛情。伊風軒，從此，流螢一定做一個可以配的上你的女人。
“風軒，風昊一定會醒來的。”流螢溫柔如鶯的聲音，伊風軒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女子，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臉上略施粉黛，一雙眼睛晶瑩透明，泛著淚光。流螢很美，他一直都知道。
“流螢，謝謝你一直以來對伊風昊的照顧。想必你有些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這兒暫時我來照顧。”
“風軒，你們都是我家人，照顧風昊，自當是流螢該做的事情。”流螢緩緩說道，“流螢照顧風昊整日也沒有做什麽，風軒明日還要上朝，處理事情。風軒就別和流螢爭著照顧風昊了。”
伊風軒感激的對著流螢點點頭，“也好，流螢，謝謝你。”
“風軒，不用感謝我，這些都是我流螢自願的。”
是的，流螢是自願的，因為在我愛上你伊風軒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要付出，照顧你的家人我是自願的，那怕那天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自願，也甘願為你做。風軒，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嗎？其實，你知道，對嗎？隻是你不願意讓我走進去，也不願意接受我。其實沒有什麽，我流螢既然愛上你了，那麽我流螢就會等你，等你讓我走進你的心，那怕是我一輩子，我也甘願。
伊風軒其實一直都知道，在洛紫煙還在伊府住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很多時候，明知道洛紫煙會因為流螢在他的身邊而吃醋，可是為了讓洛紫煙更加在乎他，知道她離不開他，所以流螢在他身邊，他從來不拒絕，隻是沒有先到最後他還是輸了，利用了兩個女人，可是自己心有所屬的女人卻已經永遠的消失，與他陰陽兩相隔。
流螢，對不起，我伊風軒這樣的男人是不值得你愛的，你應該有更好的男人的。我的心已經被另外的女人所填滿，心裏全是她的身影，所以流螢，伊風軒無法給你想要的東西。即使知道也是不知道。
“大哥。”微乎其微的聲音，沙啞的叫出來的兩個字，讓伊風軒頓時忘記了所以有的無的煩惱，“大哥，水，水，水。”
“風昊，你醒了。”流螢反應過來，淚水隨著她嘴角綻開的笑容流了下來，“風昊，等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倒水來。”
流螢激動的身影向桌邊走去。伊風軒隻是對著伊風昊點點頭，臉上的笑意出賣了此時他的心情。
“來，風昊，喝點水。”流螢很貼心，端來茶杯，還拿來一個勺子，“風軒，我來吧！”
伊風軒想到畢竟流螢是一個女孩子，照顧人更知道如何做，伊風軒點點頭站起來。流螢坐在床邊，用勺子一點一點將水慢慢的潤入伊風昊的嘴裏。伊風昊一直不待見流螢，因為又一次他無意之間聽到流螢在洛紫煙的背後罵洛紫煙。
伊風昊扯了扯嘴角，對流螢報以感謝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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