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邊緣線

正文 第三章 同行(1/3)

    和小薇出門的時候,我倆是空著手上的街。先是在購物中心頂樓的美食廣場,吃了一頓不早不午的快餐,接著又在電玩城一陣的瘋玩。然後各自選購了一紅、一籃的兩款旅行背包,開始了瘋狂購物。因為目前是3月初,采買的時候,背包裏麵塞滿了春、夏季的換洗裝束和洗漱用品。

    局黨委接到的支教任務屬於上級硬性派下來的內部任務。限於支教自願者的嚴重不足,每個縣、市的機關單位必須抽調一個應往屆的,大學文憑的文職人員去東部山區支教。支教人員暫停一切本職工作,保留職位,工資停發,支教期限是一個學期;要求自願者身體健康,政治合格,支教期間每個月600元生活補貼,200元車費補貼。由於“市委書記的女兒——小薇”的介入,本來是委派給我一個人的任務,現在變成了兩個人來完成的任務。任務是死任務,規矩卻是活的,因此原本一年才能完成的任務,局領導給開具的公函性質的介紹信裏麵,給注明了支教期限半個學期。這樣一算,熬到放暑假了就可以回來了。

    這種支教任務, 其實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除了民間的真正有愛心的自願者,也隻能是我這種“吃飯睡覺打豆豆”的豆豆去承擔了。小薇是個好女孩,官三代裏麵找不出來第二個的那種鮮有的好孩子。沒有普遍來說的那種官僚子弟的飛揚跋扈、乖張暴戾。出身官宦世家、書香門第的她,平時待人接物很是低調、謙和,言談舉止端莊大氣,很是給父母長臉。凡是熟識小薇的人,沒一個不對她讚不絕口的。也就隻有我倆獨處的時候,小薇才展露出一個活潑、調皮的女孩子的本性來。小薇主動要求去支教的事情是經過了父母同意的,看到木已成舟、箭在弦上了,小薇才對我說了實話。那些官少爺死皮賴臉的追求小薇,並不是主要原因,那些人的私生活相當的腐爛,官場圈子裏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求愛成不成不算什麽問題,什麽人找什麽樣的人才是關鍵,對於官場爭鬥來講,這種小兒女的事情夠不上致命的影響。小薇是獨生子女,從小到大被父母視若掌上明珠,從精神到物質,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缺失。對於小薇這種人來說,虛榮和名利已經不重要了,她更看重的是人品。直至遇到我這種現代版的活化石,便鑽了牛角尖,鬼迷了心竅。旁人不解,還以為是小薇這種豪門女孩犯賤,而我這窮酸卻愣是在活“裝碑”。很多渾渾噩噩的人,一輩子也感受不到什麽是性情中人,什麽是各有所愛。

    數年來隱晦 、酸甜、曖昧的情愫,像一張網頑固地將我倆黏住,掙不脫、逃不離,也無法捅破。小薇的母親是書畫界的大腕,傳統思想比較濃鬱,聽說小薇要去支教,很是全力支持,已經準備好在小薇到達山區以後捐一筆巨額資金過去。小薇的父親也沒有反對,並且認為這是個兩全其美的好事情,一個是可以去山區換換空氣,再一個是還可以磨煉一下體質,體驗一下艱苦的生活。至於小薇心底的想法,也就隻有我們兩人心照不宣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明天就要動身了,此時已是下午, 時間已顯倉促。小薇的親戚朋友一大圈子,臨行前得逐一告別。 “明天見。 ”小薇擺擺手在商城的廣場出口上了一輛出租車,匆匆離去。

    我在這個城市則除了小薇以外,再沒一個“親人”了,不但沒有歡送的場麵,連一個可以告別的人都找不到。冷不丁的交出手裏的工作,更是讓我一下子無所適從。

    時間對我來說還早,回局裏也沒什麽意思。索性便背著包安步當車,沿著人行道向市局的方向緩緩而行,正好可以觀賞一下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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