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華夏文脈開太平 九州離析萬民殤 第69章:關中戰雲 涇渭鏖兵(十七)(1/3)

    男子剛剛坐定，光點便立刻移動起來，很快就投射到了男子的對麵，停留在角落陰影中的屋牆上。

    光點停頓了一下，又開始了小幅度的滑動，似乎是在寫字，筆畫中卻沒有中華漢字的橫平豎直，而隻有一些點勾撇捺。

    男子心中又是一動，端起小茶壺，仰頭緩緩飲著，目光卻緊緊跟隨著光點的滑動。

    “優魯諾……哦撒開……優壓庫……彌阿依”

    （注：日語音譯，原文：夜酒-予約-見合，意譯：預訂晚上的送酒，見麵）

    光點滑動完以上的內容後，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就再次繼續滑動。

    這次，是將之前所寫的內容又重複了一遍。

    男子的目光緊隨著光點移動，待從頭到尾再次確認無誤之後，於是，借著在石桌上放下茶壺的動作，緩緩地點了點頭。

    男子點頭的動作剛剛結束，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一名青壯快步奔了過來，似乎是發現了異常。

    接近過來的青壯，看見了角落牆上的光點，麵露狐疑之色，立刻轉身尋找光點的來源。

    這時，牆上的光點倏忽消失，卻是直接照射在了青壯的眼睛上，晃得他一陣眼花，下意識地腳步後退，並抬手擋在眼前。

    光點忽然消失，一陣嬉笑聲從對麵酒樓二層的窗戶處傳了過來。

    青壯使勁眨了眨眼，待眼睛適應過來之後，抬頭望了過去。

    隻見那處窗口內，伸出了一張娃娃臉，一個歪戴著瓜皮小帽的半大孩子，右手舞弄著一麵小圓鏡，左手中還握著一個徐記稠酒的空酒瓶，手舞足蹈、齜牙咧嘴地衝著青壯做著鬼臉，然後就嬉皮笑臉地嗬嗬傻笑著，嘴角涎水流淌。

    坐在石凳上的男子一見之下，眼中微亮，而麵上仍是井水無波。

    青壯一見是個傻小子捉弄自己，氣得一瞪眼睛，麵色猙獰，抬起了手臂，狠狠地指向對麵那個娃娃臉。

    忽然，又有一張麵目粗豪的大臉出現在了娃娃臉的身後。

    隻見，粗豪臉舉著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巴掌就拍在那娃娃臉的後腦勺上，連那頂瓜皮小帽都被拍飛出去老遠。然後，粗豪臉開口大聲斥罵著，伸手擰著娃娃臉的耳朵，將他從窗口拽了回去，窗內不斷傳出娃娃臉那痛不欲生地哭鬧之聲。

    馬上，粗豪大臉又再次出現在窗口，滿臉堆笑地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地，向著這邊院中的青壯賠著不是。然後就馬上縮了回去，還順手關上了窗扇。娃娃臉的哭鬧聲瞬間就小了下來，但還是斷續可聞。

    青壯一臉無奈，罵罵咧咧地慢慢走回到了自己的哨位上。

    院中的男子也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提起石桌上的關中大刀，又回到了院子中央，繼續操練起來。

    剛操練了十數招，男子本以為事情應該已經就此掩過，耳中卻聽得廂房處門響，一隻馬靴踏出到屋門之外，緊接著一個精悍中年的身影出現在了廂房門口。

    中年的目光，在操練中的男子身上轉了好幾轉，隻見那男子招法不亂，氣勢流暢。於是，中年收回目光，轉過臉來一擺手，喚來了方才的那名青壯。

    兩人在廂房門口嘀嘀咕咕了幾句，那名青壯馬上挺身敬禮，然後轉身跑過去拉開院門，飛步奔出了小院。

    ………

    1918年1月28日，下午五時三十分前後，西安城南，四府街冰窖巷，四府酒樓。

    青壯大步如飛地穿過街巷，一路跑出去百多步，就衝出了冰窖巷的巷口，然後拐過彎就轉到了四府酒樓的正門台階前，竄上台階後，青壯一把推開了門口上前迎客的跑堂，跑進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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