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番外二】笙歌庭院,姊妹秋千(1/2)
(題詞節選自《破陣子·柳下笙歌庭院》)
我與他的初識,現在想來像是一出逗人喜樂的戲劇。
我於禦湖旁撲蝶子,不知怎地就撞入了他的懷中。
我抬眼,一眼望見到他深邃且清澈的眼波,就陷了進去。
一瞬間,仿佛周遭所有的事物都靜止了,隻餘下我淩亂的呼吸和紊亂的心跳聲。
他說他是朝陽宮外守職的侍衛,我說我是昭純宮的婢子,他對我笑,我便說日後常尋他去玩。
可哪裏還有日後呢?
初識那日的夜宴之上我與他再相逢,才知他是表兄的兄長,當朝四王爺。
而他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彼此眼中盡是藏不住的失落。
那夜也顧不上什麽女子以柔為美的德了,隻顧著與他把酒言歡,言著言著,皆紅了眼。
記不得喝了多少酒,神誌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衿兒房中了。
她用擺濕了的帕子替我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又熬了醒酒湯來遞給我,她責我貪杯,說禦前失儀是小,傷及自身便不好。
她又問我為何孤苦,我忙著否認,說隻是想家。
可她最是眼明心亮之人,一針見血拆穿了我的心思。
我覺得麵紅若灼,自是不肯承認。雖說我與表兄並無男女之情,可我嫁入宮中即是表兄的女人,我又怎能對旁的男子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內心滿當的失落與羞恥相互交織,直到衿兒她攥住了我的手。
她與我說,任何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利,我不該自怨自艾。努力過,即便結果不好,總不留遺憾。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像是我的指路明燈。
你別看她個頭小小的,身上也沒有二兩肉,遇見了什麽險事都得我護著她,可真正被護著的人,從來都是我。
她叫我姐姐,而我這個姐姐還沒有她活得一半通透。
當我覺得麵前的路晦暗無光時,她總會灑下點點星光,讓我看到原來我心之所向前往的地方,並非是死路一條。
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我與四四如願以償攜手漫步人生路,他這一生都待我極好,在男子裏,他和玄玨是不可多得的一心人。
自打衿兒他們離宮,玄玨將帝位禪讓給四四之後,我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同我做張妃的時候一樣,我又搬回了帝苑城居住。不同的是,從昭純宮搬去了鳳鸞宮,成了這宮裏最尊貴的女人。
我自幼日子過得富足,倒也不缺什麽,什麽好吃好用的我也都是用慣了的。即便如此,我仍覺得有些適應不來。
身邊伺候我的宮人實在太多了,這宮裏流水似的宮人,可正經的主子娘娘就我一個,於是乎每日伺候我洗漱的都是些生麵孔。
頭先裏還好,四四朝政不算太忙總陪著我,莞羽也貼身伺候我,無趣了我便與她拌拌嘴。
又因為養著兩個小不點,每天帶著他們和太後遊遊園聽聽戲,日子過得也算充實。
可漸漸地,孩子們長大了,每日送到朝陽宮的奏折也堆成了小山,太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莞羽也因母親重病被我遣出了宮去。那段時間裏,我覺得好累,做什麽都是自己一個人,越是如此,我就越會想起從前在宮中和衿兒相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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