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奇的貓(2/2)

    “姨，這個橘子好吃，甜的。”岑樂瑤遞過去剝了皮的大半個橘子。

    樂翎接了過來，先用門牙輕輕地咬破一點皮，舌頭微微一嚐，果然很甜，便放心地大口地吃起來。她喜歡吃橘子，卻又最怕酸的。所以每次都要外甥女以身試酸。隻是這個外甥女一點都不貼心，有時真心實意，有時候卻故意捉弄，真真假假，搞得她不得不多加心。

    “姨，你什麽時候去滬江？”

    “過了年吧，總得你外公外婆從你舅舅那裏回來，我辦了交接才好脫手。”

    “姨，你們真的不結婚？上回我聽外婆，那人已經離婚了。”岑樂瑤好奇地問道。

    “結什麽婚？折騰了這麽些年，大家都精疲力盡，這樣挺好的。”樂翎滿不在乎地道，“還有，大人的事，你少打聽少偷聽。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怎麽對這些事感興趣？”

    “好奇是女人的性。”岑樂瑤猛地回了一句。

    “這話誰跟你的？”樂翎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外甥女。

    “還有誰，丘好問唄。他女人跟貓一樣，都很好奇。”

    “他，他有十三歲嗎？”

    “他是七七年的，五月十五的生日。不過大家都男進女滿，算是有十三歲了。”

    “這麽算起來，你隻比他大三歲。俗話，女大三，抱金磚。我得打電話給爸媽，催他們早點回來，要是再晚點，他們寶貝外孫女就會被臭子拐跑了。”

    “姨，你什麽！”岑樂瑤的臉和脖子變得通紅，如同描紅的毛筆尖上的紅水彩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然後慢慢侵染開來。

    “我跟他隻是談得來，很要好的朋友，有共同的愛好興趣。我們還約好了，明年春，桃花盛開的時候，我倆到水鋪村那片桃林裏桃園結義，結為異姓兄妹。”

    聽了岑樂瑤慌急著忙的解釋，樂翎淡淡笑著，左邊臉上呈現出個“不”字，右邊臉上則呈現出個“信”字。

    看到姨不信，岑樂瑤繼續加碼，“其實他有喜歡的人，跟他一個年級的，151班的明朝霞。”

    “明朝霞？明副書-記的女兒？”

    “就是她。”

    “你怎麽知道的，丘好問告訴你的？”

    “不是，我看出來的。他看明朝霞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好像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滄桑感，又似乎有一種‘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的淡淡哀傷。我有時候真懷疑，那家夥十三歲的身軀裏，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藏著個三四十歲大叔的靈魂？”

    “你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這麽多東西？”看著精靈一般的外甥女，樂翎不由輕歎了一口氣，“瑤瑤，那家夥得沒錯。女人，包括女孩，都是很好奇的，而好奇對她們而言，是一種毒藥，致命的毒藥。”

    “姨，你什麽呢？我聽不大懂。”

    “聽不懂才好，傻人才有傻福。”

    “姨，我才不傻呢。”

    “哈哈，我的瑤瑤一點都不傻，她是底下最冰雪聰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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