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不好看(1/5)
林萍萍和徐浩浩按照葉磊的指示開完早會後就換衣服下班。林萍萍想要拖到葉磊也完事下班，但葉磊說是去見那個搶劫犯的家屬了，林萍萍左等右等葉磊也不見回來。
徐浩浩要和林萍萍一起走。林萍萍先找的借口說去看那個停車場跳躍催產，然後又逃走的那個孕婦的可憐的被拋棄的寶寶。
那個寶寶長得白白嫩嫩的，剛出生就是大眼睛，雙眼皮，好看極了。
林萍萍喜歡得不得了，但看完寶寶後，心裏更加沮喪。都怪自己！這麽可愛的寶寶！孩子媽卻跑了！
她能去哪呢？為什麽之前她在停車場，那麽怪異？
她看起來不像是小三，也不像是傳統這種情節中的悲劇婦女的樣子……
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孩子的父親不知道她懷孕嗎？為什麽孩子的父親不現身呢？！
林萍萍隔著玻璃看著孩子發呆。突然身旁徐浩浩歎氣聲響起：“唉……好可憐……”
林萍萍一轉頭看到徐浩浩，就心裏一陣膩歪，說：“我怎麽到哪裏你跟到哪裏？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
“我還等你下班呢。”
“我不用你送。”
“可是我送你回去，是葉老師親自吩咐的。”
“你少拿葉老師壓我。哎呀你走吧走吧。”林萍萍煩躁的推徐浩浩。
“那你車還在宜家呢，你怎麽去取車。“
“打車，叫個順風車就行。反正不用你管了。你別老像個跟屁蟲似的。走吧走吧啊。”
“……萍萍……”
“哎呀又怎麽了？“
“其實……我想和你說，我想了一個辦法，也許我們能查到寶寶媽媽的下落。”
“哦……”林萍萍心不在焉沒怎麽認真聽徐浩浩說話，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徐浩浩說話的內容，連忙回頭，瞪大了眼睛說，“找到寶寶的媽媽？！”
“哦……隻是有這個可能性……”
“什麽可能性？！你有這想法，怎麽不早說！？”
“我……”
“你什麽你！你想到什麽辦法？快說快說！”
“我想說的是，這個寶媽是我們在宜家遇到的對吧？”
“嗯……嗯……”林萍萍認真的點頭，著急的看著徐浩浩。
徐浩浩心裏樂開了，林萍萍從來沒有這麽認真聽自己說過話。有本書上說要想拿住自己喜歡的女人，靠當三孫子和獻殷勤是沒用的，必須讓她看到自己的厲害。
女孩就喜歡具有深不可測思維的男人。
真理啊！
自己這次也來個深不可測，然後和林萍萍來個業餘探案，順便深入感情。
“你發什麽呆呢？說話！喂喂！徐浩浩！徐浩浩！你傻笑什麽！”
“哦哦哦，沒有。嗯嗯！”徐浩浩清了清嗓子，說，“我給你講講，我的推理過程，還有接下來，我們要從什麽角度，開始查這個女人的下落，一舉破案！”
劉青本來想要下班，但今天出門診的徐大夫家裏寶寶發燒，今天要去兒研所看病，問劉青能不能頂個班。
“自己是大夫，寶寶看病一樣要排大隊。”
“你就在咱們醫院看唄。”
“我爸不同意，說我們醫院不專業。好像我要害死我家大寶似的。我也不和他掙了。就去驗個血，要不我爸老要讓孩子吃抗生素。”
“你去吧，我替你出診。”劉青知道葉磊也沒下班，正好上半天班，下午和葉磊能不能找個理由出去溜溜。把這個混蛋溜明白了為止。
二十分鍾後，劉青到診室。接待的第一個病人，是一個肚子已經很大了的產婦，老公陪著來的。兩口子看穿著打扮，就是北京普通中產，有文化，但不太有錢，麵相兩個人都挺和善的。
見到劉青，兩口子都帶著客氣討好的微笑和劉青點頭。
劉青要了他們的就診卡和病誌本，刷了一下卡，轉頭說：“你們是一直看徐大夫的吧？徐大夫今天請假半天，我給你們檢查也行，你們要是不放心等下午或再約時間來也行。”
“哦……大夫……我們……我們是從天津過來的，第一次來……”
“天津？”劉青愣了一下，抬頭看他們，“你這肚子裏孩子幾周了？”
“三……三十……”孕婦有點猶豫，說話也不連貫。
老公連忙說：“三十七周零三天，大夫。”
“三十七周？”劉青愣了一下，說，“這都要待產了……你們……”劉青一下子明白過來，孕婦和嬰兒，應該是有麻煩事情發生，才會專門到北京來求醫……
但已經這麽大的月份，馬上就要生產了，她這會是什麽麻煩？……
按照劉青的經驗，這麽大月份突然從外地來北京求診的待產孕婦，可能都有極大的問題。否則已經懷胎接近十月，又有誰還會異地求醫？
經常接診的時候，孕婦和家人還是平靜的。
但隻要幾天後孕婦生產的時候，往往就會因為病情，家庭關係，還有嬰兒的情況，他們的家庭會被迫麵臨生死，倫理，情感的考驗。
麵臨極大的難關。
今天這位……會有什麽困難？
孕婦和老公看起來都很和善，平靜，有修養。
劉青轉過身子，露出微笑，說：“寶媽你不用著急，你叫鄭螢是吧？”
“對。”
“鄭螢，你和你老公慢慢和我說，你來這裏，是有什麽情況。”
“好……”
鄭螢和她的老公基本還算平靜的講述了他們的情況。
但劉青聽後，竟然被嚇到了。
自己以前聽說過有類似的病例。但真的自己遇到……還是頭一次……
兩個人講完，表情還算平靜，也沒有哭泣。
劉青說：“片子呢？片子拿來，還有以前醫院的診斷書，我看看。”
鄭螢老公立即哦哦答應了兩聲，低頭把口袋裏的片子掏出來，遞給劉青：“大夫，這是片子。您看看。”
劉青把片子拿起來，對著屋頂的燈光大概瞅了一眼，就這一眼，劉青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怎麽會這樣？這種事情，這麽折磨一個家庭，一個未來的寶媽，一個即將降生的孩子……老天爺真的會這麽殘忍嗎？
劉青臉上震驚的表情，鄭螢夫婦倆都看到了。兩個人還是努力保持平靜。
劉青把片子放下，說：“診斷書呢？”
“哦……”鄭螢老公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劉青。
劉青把那張已經皺皺巴巴，上麵有水沾過紙已經不平整的痕跡的診斷書展開。
那些沾到紙上的水，應該是他們夫妻的淚水吧？
劉青看紙上寫的內容，每個字都是件簡單的漢字。但他們組合在一起，卻顯得那麽冰冷和殘忍。
劉青說：“什麽時候發現的？”
“產前按照計劃最後一次產檢……”鄭螢老公說道。
鄭螢抬頭看了一眼老公，對劉青說：“前天。”
劉青說：“診斷書上建議把孩子流掉。你們什麽想法？”
鄭螢低下了頭。
鄭螢老公說：“大夫，我們回去，考慮了好久，孩子已經成型了……我們……我們舍不得。”
劉青低頭想了想，說：“生下來他，你們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鄭螢點頭。
鄭螢老公說：“知道。”
“你們家庭經濟情況怎麽樣？”
“我是公務員，我老婆是一家私企的銷售。我們經濟情況一般。但十幾萬還是能拿得出來。”
鄭螢說：“大夫，你能幫著想想辦法。”
劉青說：“這樣，你們也不用太急。既然到這裏了，有兩點，一，不論你們選擇留下孩子，還是流產，都要立即住院。”
鄭螢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對劉青點頭：“嗯……我們知道，大夫。”
“我立即給病房打電話，聯係床位。然後我找個人來幫你們辦入院手續。第二點，就是入院後，你們要重新做這些檢查，特別是影像檢查。然後我們會進行會診。但在會診前，我勸你們再次好好想想，要不要保留這個孩子。”
“我們……”鄭螢立即想要回答劉青的問題。
但劉青抬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然後劉青說：“你們不著急回答，先辦手續，你們慢慢想。稍晚點，我再找你們談。”
徐浩浩對林萍萍說：“我是這麽想的。你說她一個孕婦，那麽大月份了，肯定要有人陪著吧？否則這麽大熱的天，她自己到處走，要是出事怎麽辦？”
“嗯。”
“但她那天又一個人在停車場蹦蹦跳跳的，這說明她肯定是一個人悄悄跑到那裏的。別人都不知道。”
林萍萍瞪眼睛說：“你這都是廢話。”
“你聽我接著分析啊。”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到一個走廊長椅旁邊，徐浩浩說，“姑奶奶您坐。”
“討厭你……快說。”
“那她到那裏的方式是什麽？就三種可能。一種是打車，一種是公交或地鐵，一種是自己開車。但我推斷，她是自己開車。”
“自己開車？為什麽？”
“公交車站、地鐵站、還有出租下客的地方，都在宜家的東邊馬路上。然後是東邊的停車場，然後再往西，要過了宜家大樓，才到我們看到那個孕婦的西邊停車場。她要是坐公交出租什麽的來這裏，就應該直接在東停車場就奔跑了。東停車場北麵那邊也是人少車少，夠她賽跑的了，何必自己要走那麽遠到西邊來。隻有開車這個可能性最大。”
“誒？有道理啊……啊……你的意思是，那個孕婦如果是開車去的宜家，她是被你的車子送到醫院的。她的車子，可能還在宜家沒走呢。”
“對。我們去看看，也許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
林萍萍聽到這裏，一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說：“小徐子，別說你關鍵時刻好像還有點用啊！”
“嘿嘿，我已經用盡全力了。”
“那你還推導到什麽？”
“還推導到你的車子現在還在宜家呢對吧？”
“我車子？對啊！”
“所以我根據現在的情況，這麽安排的，我先開車，你坐我車，咱倆去宜家一起調查，順便還能一起吃個中午飯，我請。”
“嗯……然後呢？”
“如果找到那個孕婦的車子，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她了。找不到的話，至少你還能把你車子取走，咱也沒白跑一趟。姑奶奶，您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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