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神仙豆腐（1）(1/2)

    大家在茶館住下後，姬霄和菱娘做了幫廚，姬霄做得一些可口的點心，菱娘能烹各類珍饈，遇到趕路的旅人，點上些糕點再上兩個小菜，賺的銀子比賣茶水多幾倍，尾魚在前麵擦桌端茶，生意紅火，她總能瞧見長情笑眯眯的撥動他的算盤。

    一日，長情從外摘了些碧綠的野草，尾魚拿起來嗅嗅，一股清香入鼻，頓時神清氣爽，問：“這是什麽草？”

    長情說：“神仙草，用來做涼豆腐最佳，人吃了延年益壽。”

    尾魚感覺他還有話沒說話，下麵那句應該是“鬼吃了怎麽怎麽樣之類”，長情死也不承認還有後話，隻是笑笑，姬霄接過簸箕，看了一眼裏麵的神仙草：”呀，這個好！”

    尾魚卻好奇，神仙草，真的有那麽好？

    做點心涼品，姬霄姐姐最得手，她吩咐尾魚把洗淨的神仙草遞給她，尾魚就見姬霄開始揉搓盆裏的綠葉，醬色的汁液被擠出來，慢慢的葉子不見了，剩下一盆綠色濃稠的汁液，待姬霄拿棉布過濾掉渣滓，透徹的汁液宛如琥珀般閃耀著光芒，滿屋都是神仙草的清香。

    菱娘端來一小碗草木灰，咦，這是作甚？

    尾魚正疑惑，菱娘將這碗灶台裏取出的草木灰灑進了神仙草的汁液中，姬霄順勢拿手攪拌起來，待看不見任何的灰燼，棉布一蓋，等候兩個時辰，涼豆腐做得。

    長情素來不愛吃這些，拿手指蘸了蘸神仙豆腐放嘴裏嚐，說：“撒些辣子更妙。”

    涼豆腐不放糖放辣子？

    尾魚第一次見這麽個吃法。

    菱娘取來自己做的辣椒醬，一人分食一小碗神仙豆腐，長情依舊坐在櫃台後撥弄他的算盤，此時日暮，本應關門歇業，卻有二人踩著落日餘暉入店。

    這一男一女，趕著馬車，拎了個大包袱，似是連夜出城。

    “店家，上一壺好茶，來些填肚的點心。”

    女客細聲軟語，大概是本地人。

    “夫人吃些什麽點心，現下廚房有馬蹄酥、豌豆黃、桂花糕、槽子糕，還有芝麻燒餅。”

    尾魚說。

    女客一身綢緞，似是大戶人家出來，卻與一男子拿了包袱獨自上路，身邊無小廝丫鬟，倒有些奇，再瞧她眉眼倦怠，眼角平添橫紋，好似最近遇到麻煩事。

    聽尾魚報完點心名，女客打量了一下這間茶館，對姬霄正吃著的神仙豆腐感興趣：“那個是什麽？”

    “這是我們剛做的神仙豆腐，消暑祛毒，夏日吃最好，夫人要不要嚐一嚐？”長情接話，他一雙狹長的眼睛打量著這位華服夫人，和她身邊的男子，明顯，那男子比夫人年紀輕，周身還散發著一絲戾氣。

    長情最容易被戾氣吸引。

    女客疲憊的眼睛盯著姬霄手中的神仙豆腐，似是沉思，憶起一些事，喃喃：“我家幼兒最愛吃這個了，夏日吃了解熱毒，加些糖，孩子愛吃，加辣子，官人也愛吃。”

    夫人身邊的男子急忙扯扯她的衣袖，夫人拿袖子抹抹淚，沒再說下去，帶著些哭音對長情說：“我要兩碗，一碗加糖，一碗加辣子。”

    燈火中長情的嘴角似乎掛著一絲冷笑，晃了一下夫人的眼，她以為自己是淚珠糊眼，又揉了揉，再一看，那個一直麵無表情的男子還是如冰塊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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