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吉普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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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舟進門的時候，看顧憐的狀態不佳，順帶把門關上了，隻留了個小縫隙。
賀之舟把顧憐扶到小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憐憐，你什麽時候來的？”
多年未見，他還有些恍惚，不過顧憐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很漂亮奪目。
而他……
是知道顧憐這三年去哪裏的。
不過賀之舟知道顧憐要強，就打算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給顧憐倒了茶，賀之舟又習慣性地從果籃裏拿了幾個蘋果去洗，把皮削了，然後遞給顧憐。
“憐憐，不哭了，吃點水果吧？”
顧憐本來快要壓抑住的淚意，此刻又湧了上來。
其實昨晚剛回到島上的時候，她也想哭。
而此時來到了頂峰。
“賀之舟……謝謝你。”
顧憐拿起蘋果咬了一口，又覺得自己這樣挺沒出息，偷偷扭過頭，抹去了眼淚。
賀之舟遞給她一張紙巾。
顧憐有些感激，接過後擦了擦臉，淚眼朦朧中視線落在了病床上的人。
薑雪榮當年重病的時候，是紀見深幫她將人帶往臨安城醫治後，後來算是康複了才調回了島上修養，可後來病情反複，時不時意識不太清醒。
三年前她最後一次看望薑雪榮的時候，她意識全無。
清醒的時間太少。
現在也是沒有意識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全靠營養液供養，插滿了各種器械的管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薑雪榮年輕的時候就很漂亮，即便現在病重還是能看出貌美，如果仔細觀察，顧憐的眉眼處和她有好幾處地方很像。
“我媽媽她……”
賀之舟知道她想問什麽，於是娓娓道來：
“阿姨她很好，身上的一切指標都十分地正常，隻不過比較遺憾的是，並不能每天都清醒過來，不過你不用擔心，她如果這樣一直靜養下去，是沒有生命安危的。”
這話顧憐在三年前就聽過了。
她也不太抱期望了，從前的時候，想著薑雪榮能徹底清醒過來，和一個正常人一樣跟她說話聊天也好。
但現在的奢求，就是希望薑雪榮能‘活著’。
隻是單純地‘活著’就行。
“賀之舟，抱歉，我整整三年都沒有來……”
顧憐再次咬了一大口的蘋果，並不打算隱瞞自己這三年缺席的原因，“我，對不起，我這三年其實是……”
“憐憐。”
賀之舟打斷了她。
賀之舟從果籃裏拿出了個橘子，剝皮後掰了兩塊給她，語氣溫和地說，“你不用和我說為什麽，你現在能來，我非常高興。”
他抬起眸子，對上顧憐有些驚愕的眼睛。
那雙漂亮的杏眼微紅，是剛才哭過的跡象，現在剛止住的淚水，又有了浸濕的跡象。
“賀之舟……”顧憐有些哽咽，強忍下淚水吃下了一瓣橘子。
“謝謝。”
她重複道，“謝謝。”
顧憐沒那麽傻，已經從賀之舟的話裏知道他都知道了。
也對，島上的消息是閉塞，可是賀之舟又不是不上網，更不是不出島。
她整整三年都沒來，怎麽可能真的不會去找她？
賀之舟離開後，顧憐坐在床邊和薑雪榮說了會兒話，一直待到了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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