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灰豆芽的靈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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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京南城，離無終宮金水門隻有十來裏，緊鄰禦道的豪宅高樓裏，陳大學士放下電話，吐出口長氣。
“父親……”他的兒子陳重蒙叩門進來，恭謹稟報，“給鬆州汶州、琉州鯨州的知州，還有一應都司的密電已經發出。文字皆是關切軍務，叮囑持重為上，並無把柄，他們都該明白如何做。”
陳世宏滿意的嗯了聲，他這個兒子讀書不行，對廟堂之事的感覺卻異常敏銳，被他留在身邊讚理事務。
他淡然的問：“孽魔事件的膠片送出去了嗎？”
“已用特急郵件，找郵局可信之人送去七家商號，再由商號層層擴散。”陳重蒙胸有成竹，“再過十，即便是極西的勝州，也會趕在禦門大典的膠片送到前傳播開。”
“很好，”陳世宏瞥了眼兒子，決定做些深入的溝通，“你似乎在擔心什麽？”
“聽女秉筆擋住了父親……”
陳重蒙也沒猶豫，直接問道：“她給扶桑女子爭取了十時間，是不是變數太大了？別十，不定兩三女皇就能鎮住混沌的湧動，離開社稷之座，她可是位聖者啊。”
陳世宏嗬嗬低笑，“是有些變數，但無須擔心，力量再強得用對地方，否則就適得其反了。”
大學士的渾濁老眼溢出一縷精光，“別十，隻要我們有意，三個月都可以給。鬆洲汶州是第一波，琉州鯨州是第二波，還有西北的蜥蜴人、西南的黑皮豆芽可資利用。即便不濟，東夷的倭寇、遠海的海寇也在虎視眈眈呢。”
“女皇是強如神靈，但她並不知道，先皇治世之末，下其實已亂不堪言。全賴朝堂與地方，還有大隱於市的大人們齊心協力維持局麵。隻等太子上位，大事可成。如今女皇要壞掉這般局麵，就怪不得我們放手了。”
“大人們是要動用那些人嗎？”陳重蒙還有些憂慮，“會不會難以收拾？”
“難以收拾的是女皇，是朱家人，不是我們啊。”陳世宏捋著花白長須，悠悠的道：“而且不必擔心，大人們不在意下姓甚名誰，但還是在意下的長治久安。”
陳重蒙唏噓道：“何時我們才能與大人們一同掙脫桎梏，將大明從一家一姓之下，革新為萬民之下啊。”
“快了……”陳大學士又想起另一件事，“羽林衛那邊，弄出膠片的人處置好了嗎？”
陳重蒙點頭，這點事他自然早辦妥當了。
這一問讓他又有了不安，“搞出此事的錦衣衛馴象所著實可疑，不怕他們壞事嗎？”
“那幫爪牙能壞什麽事？”大學士曬然而笑，“終究隻是無終宮的鷹犬而已，哪知眼前是什麽狀況。”
再斂容道：“馴象所那個白臉應是扶桑女的麵首，貿然動他會刺激扶桑女。那女人與女皇都來自聖山，腦子不好用拳頭卻夠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逼她動手。留出十時間，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但是兒子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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