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一夢 虞美人傳

第一百九十五章 無人清白(1/3)

    “先找找是否有活下來的人吧。”陳虞華歎道,但是想必也不太可能有人在這種地方活下來。老人本來就行動不便,這山林裏除了植物就是野生動物,就算有漿果,老人們也不可能找得到。

    倆人於是沿著這些小山洞挨個找。沿著山勢,陳虞華發現有水道經過山林間。可能在多年前,或者在雨季的時候,山林裏水道水流充盈,如果將老人放進水邊的“棄老洞”中,年年漲水,老人必死無疑。隨後,這不知道哪兒來的河水江水會將老人的遺骸和遺物全都衝走,不留痕跡。

    站在山前,仔細觀察對麵高山南坡,在南坡絕壁上至少可見八九座神秘石洞,其中靠近山頂的一座石洞洞口較獨特,下半部為正方形、上半部呈等腰三角形;另外兩兩成對的三組6座石洞,洞口均為正方形;還有單獨散落的2座石洞,洞口呈長方形。

    為了實地觀察山上的“棄老洞”,陳虞華從絕壁西側開始攀登最近的一座洞口為長方形的“棄老洞”。對於她跟宇文絕來說,雖然山崖陡峭,可也分分鍾爬上去了。在這座長方形橫穴“棄老洞”裏,陳虞華做了簡單測量。它長近兩米,高大概一米,深一米,窯壁凹凸不平,無屍骨,也無任何隨葬品。洞口呈不規則的長方形,人在洞中,隻能像蝦米一樣躬著身,但後腦勺還是卡在洞頂石頭上。轉身看看洞外,眼前是一望到底的山崖,而遠處對岸的小村中,溫暖的炊煙正嫋嫋升起。此地,彼時,一種絕望的寒意不由自主地由心底升出。

    再轉身,麵朝洞裏,陳虞華這才注意到,在洞底部內側,有一個奇怪的等邊三角形石孔。石孔每邊寬約四十厘米,孔深約二十厘米,邊緣鋒利,剛好容得下一個成人的頭顱。陳虞華琢磨著,這個石孔是供窯中的老人自殺用的。饑寒交迫的老人受不了時,便仰身躺下,將頭伸進這個石孔中,再朝上一頂,鋒利的石棱便能幫老人結束生命。因為隻要在潮濕的洞底躺下,雙腿蹬地,將自己的頭送進那個石孔中,就能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方,石棱懸如刀劍。

    眼前的一幕讓陳虞華不寒而栗。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連自殺裝置都幫老人設計好了的“棄老洞”設計者,要麽是一位徹底無情的嗜血殺手,要麽是一位完全絕望的溫情孝子。“自殺孔”的設計,究竟是對生命極度的冷漠,還是對親情最後的眷顧?陳虞華第一次覺得,自己就算偷遍天下古董古物,也不如如今親眼一見,曆史那雙詭異之眼,仿佛閃爍在這個石孔邊緣的鋒利石棱上。

    在接下來的尋訪中,倆人竟然看到了另幾十座“棄老洞”。有一些更驚人,距洞口約三十厘米的洞壁左右兩側處上半部,各有一段長二十多厘米、寬五厘米、深三厘米的凹槽,很像插門槽。凹槽外靠洞口處,還各有一個長方形小洞,很像門栓洞。不過,哪有門栓洞在外、而插門槽在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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